“大兄,我也有一件事儿想问问你,我昨日听闻楚国如今可以买官了?”
关于楚皇最新试行的买官之策,司徒锡其实还想了解更多,昨日他听了文老的话后,其实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但文老对此事深恶痛绝,他也就没好意思再向他询问。
“哦,你也知晓了啊。”钟离弈有些意外,他沉吟片刻,一番措辞之后为司徒锡解释。
“这件事最先是于今年正月由陛下提出的,但当时遭到了朝中大部分重臣与世家权贵之人的极力反对,你昨日见到的文老相公更是在朝堂上与陛下激辩了一番,之后这事便搁置了下来,但陛下似乎没想过放弃,后续许多在当时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们还遭到了革职。”
“但最近陛下收到了一封上奏的折子,其中又重提了售官之事,并且还给出了一套完备的章程。陛下再议此事,这次的反对之声较上次小了许多,而陛下也准备先在极小范围内试行一番,于是这事最终在几日前定了下来,并且很快就开始施行了。”
司徒锡恍然大悟,他之前就觉得许多地方很奇怪。
文老相公昨天说与司徒锡第一次见面时就在烦忧这件事情,但司徒锡记得他去参加诗会的那天,范老还并未托人向上奏疏,这时间上有些对不上。
原来楚皇早就考虑过这件事,而自己只是恰巧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也是,如果不是早有打算,这政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试行了。
看来楚皇对于钱粮的需求比自己想的还要热切,但就是这么缺钱的他,还于今日办了一场这样盛大的宴席,刚刚还组织着自己三个儿子向太后献上贵重的至宝,而百官们也没有谁出言弹劾的……
“怎么?难道妹婿想买个官身?唔,说起来以往也确实有过质子任职的例子。”钟离弈说的有些口干,他拿起茶盏浅饮一口,“如今买官也只能买些边缘的吏职,若妹婿实在想体验一番作工之苦,直接跟父亲知会一声即可,父亲自会替你安排个好差事。”
作工之苦……司徒锡看了一眼钟离弈,听闻他现在在煊察务任督属之职,官至五品,他如今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这样的境遇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但在他嘴里就成了苦闷的作工。
“这就不必了,我只是问问,而且我再过几日可能真的要去当差了……”司徒锡苦笑两声。
“嗯?”
……
宴会开始了一会儿,众人的桌上都端上了美味佳肴,宫廷的乐师与教坊中的艺人们献歌献舞,觥筹交错,众宾欢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所在层次的圈子,此刻环绕在楚皇与太后身边的都是一些皇室成员与朝中权势最盛的人物,其余的人员甚至都无法靠近他们那侧。
不过官员们也大多不敢向他们那边探视,他们都在与身边熟络的人谈笑风生,文臣们吟诗作对,武将们衔杯弄盏。
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司徒锡忽然有些感慨,前世总觉得古人的生活离自己很远,但如今正身处其中时,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