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的沉默让李刚很是吃不准。』
敢如此大刺刺的坐在尚书府中喝茶的年轻人,先不说背景如何,就是这份定力都足够让李刚刮目相看。
要知道寻常请进府中的年轻人面对李刚的时候要么事屁股只坐半个椅子,要么是喝茶的时候手抖如同康筛子。
不过李刚不爽那是肯定的。
“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李刚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报官了。”
朱厚照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碗:“报官?”
他指了指李刚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李尚书是官,我也是官,有那个必要么?”
李刚冷厉道:“既然你知道李某是尚书,那你可知道私闯官员府邸是什么罪过么?”
“自然知道,本朝律例私闯官员府邸轻则坐监重则流放五百里。可是本官别说闯的是你的府邸,便是总督的府邸也照闯不误!”
李刚心中一惊,总督的官职虽然往往也是正二品,但是那是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权利比他这个不过是虚职的尚书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近些年来南方各省还算是安定,朝廷并没有在这边设置什么掌管军政大权的总督。
可饶是如此他对眼前这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心中存了忌惮,尤其是到现在还搞不清对方的目的,简直是荒唐。
“既然阁下说你我都是官身,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日闯我李府究竟是什么目的,说出来大家商议解决!”李刚立刻说道。
这并不是在示弱,而是在拖延,这个年轻人口气虽然大,但是他还是不会相信有那个过江龙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唬弄朝廷大员。此时他已经开始指派手下召唤巡防,准备逮了这个不知身分的年轻人。
朱厚照哪里猜不出李刚的心思,前院中尚有十来个被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家丁,李刚自然不会再动手,否则跟找打没什么区别。
“那就明说吧,一个月前你家龟儿子在绸缎庄中被人打了一顿你可知道这事?”
李刚自动忽略年轻人的出言不逊,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就想了起来。上个月的时候他儿子确实有段日子鼻青脸肿的不成样子。据说事在绸缎庄闹事的时候给一个狠人给揍了一顿,当时他也是怒火高涨,毕竟儿子去墨家生意上找麻烦是出于他的授意。
目的无非是展示一下自己对墨家的孝敬有多么看重。
“怎么,当日动手的人是你?我儿子去绸缎庄买东西管你什么事?”李刚冷哼了一声。
“他调戏我老婆,扰乱人家做生意!”
不过是调戏了一下女人而已,在李刚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人你已经打了,今天又打上门是什么意思?”
朱厚照摆摆手道:“没什么意思,主要是你儿子太过嚣张,前些天的时候在桃花会上又找我讨了一顿打,啧啧三番两次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今日来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生出来这样一个逗比孩子。”
李刚拍案而起,怒道:“年轻人,你再如此的出言不逊,可就不要孤傲本官不讲同僚之谊!”
朱厚照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是官,你儿子只是个民,他惹到我打他有没有问题?不过你难道没有听出这里边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