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孙二爷的话,这份自信一点都不会暴露出来,因为自信背后都是有东西支撑的。有些时候可以暴露,有些时候需要隐藏。
刘老板还以为刘一峰是年轻人特有的自负,他也经历过,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去怼刘一峰,毕竟关系还没那么熟,点一下的情谊已经尽到了。
而孙二爷却暗自记下了刘一峰的那句“他们的方式不对”,他有了投资刘一峰的想法,所以问到:“他们怎么方式不对了?”
刘一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眼珠一转就有了说辞:“二位哥哥,你们想,那群探险者都失踪了,说明他们给的地图肯定是假的,他们只是想独吞那批金矿,去他们给的地点把地挖穿了也挖不倒的。”
刘老板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很想吐槽:他们给的地图的确是假的,但他们也是假的!
孙二爷继续问到:“这么说,你有办法找到当初那批探险者的踪迹了?”
“我哪有什么办法呀,就算有,现在金山城周边全是人,踪迹也早就被破坏了。”刘一峰已经想好了说辞了,他故意买了个关子后,说道:“其实对我而言,真正的金子并不是地里的金子,而是那群挖金子的人。”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准备给那些人做配套服务来赚钱,但孙二爷和刘老板听到这话后脸色剧变,让刘一峰都开始自省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错了。
“冯老弟,你是要投靠张匪?”
“二位哥哥,这个张匪是谁?”
刘老板和孙二爷互相看了眼,知道自己猜错了,不过既然这个自己准备结交的年轻人要去金山城,还是把张匪的事告诉他买个小人情,反正等他到了金山城,肯定有人会告诉他张匪的事的。
“张匪是今年年初出现的东山州第一批土匪。”
刘一峰和冯硕都感到吃惊,东山州这种穷乡僻野都有土匪了?
他们抢谁呀?
“难道他们专门抢淘金的商行和探险者?”
“是的。”刘老板得到了孙二爷让他讲的示意,说道:“这个张匪是去年到的民夫,听说很年轻,在本土就是个土匪,在关中抢了西军的军饷惹了众怒,关西关中官府开出重金悬赏,最后被锦衣卫抓住了。”
“如果是往年,肯定是拖到京城秋后问斩的,但这些年不是东山州缺人嘛,就送了过来,被拉到了金山城去开矿。听说是他们商行虐待他们,他们暴动了,杀了监督他们的人占据了那片矿区。”
“金山城海事局派出重兵的时候,他们逃了。然后就是今年年初,很多商行和探险者都说被人袭击了,经过调查就是张匪那帮人干的。”
“据说当初金山城海事局派兵去剿灭这个张匪时,他们是逃到了东边的山区中,被一个棕皮野人的部落救了,他还娶了人家部落酋长的女儿。有了那些熟悉地利的棕皮野人帮忙,金山城海事局几次围剿他都失败了。”
“现在去金山城的商行和探险者都要被告知这个张匪的存在的。”
刘一峰很是庆幸自己留下了部分火铳。
本来是留给印第安人的,现在看来还有个姓张的土匪。而且印第安人不见得危险,这个汉人土匪可能才是真正的危险。
“这个张匪叫什么呀?”刘一峰问到。
这个刘老板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孙二爷知道,他说道:“他叫张献忠,字秉忠。”
刘一峰夹菜的筷子有了一个明显的打滑,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装作是一个小失误,感叹道:“有够讽刺的,这人的名字都是‘忠’字,却尽干些不忠不孝的事,估计在乱世肯定是个叛军头子,说不定还要屠一省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