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不知道钟明启此刻心中的想法,只以为他是被狱卒伤到了,连忙上前询问:“表哥?是那狱卒打到你了?”
钟明启咬牙回头看她。
“阮阮…你不该来这里,回去吧。”
沈娴转身从香浓手中接过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盘糕点,透过大牢的空隙中递了过去,劝道:“你先吃些东西吧,你不爱甜的,我特意让人没放什么糖。”
钟明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确实不甜,还有些回苦。
他说:“阮阮,你是不是觉得表哥很没用啊?”
“表哥你在说什么呢?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旁人要害钟家要害太子,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不一定能防得住。”
整件事情不是钟明启有没有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看钟明启还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忍不住语气加重:“钟明启,你是钟家嫡子要撑起整个钟家,若你都意志消沉你要钟家怎么办?现在还不是最后关头,相信我你们绝不会有事的。”
钟明启有些莫名沈娴的自信,可是看沈娴的神情又让人不得不信。
沈娴想起弘正帝先前告诉自己的话,张了张口又觉得不能说太多,免得露馅。
再开口只说:“我还给大家带了干净的被子,晚上也能睡的安稳些。”
说着就让香浓给所有人分发起来,钟明启却执拗的想要劝她离开。
就连钟明月也隔着大牢的门看着沈娴道:“阮阮你快些回去吧,别让人瞧见说你的闲话。”
沈娴红着眼走到她面前:“你受苦了。”
钟明月也红了眼,却笑着对沈娴开玩笑道:“成大事者不都是要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不算什么的。”
沈娴心疼的摸了摸钟明月的脸颊。
她瘦了许多。
转头去看一旁的时言渊,虽然比从前清瘦许多,可神情却一点也不慌乱,淡定如常,就好像他不是在天牢里,而是在东宫书房里。
沈娴收回眼拉着钟明月的手:“表姐别怕,你定不会有事的。”
钟明月勉强自己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与沈娴手握着手一起哭了许久。
等时言渊走过来时,沈娴立即抬起头问道:“殿下可有话让我带给子卿?”
时言渊:“并无,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沈娴一怔,看着时言渊的眼眸有些奇怪,而后立马恢复如常。
点头称是。
沈娴走的时候还被叶敏拉着说多去看看她娘,别让她娘太担忧,然后自己哭倒在丈夫怀中。
沈娴怕自己再待下去也跟着他们情绪崩溃,索性提前走了。
等出了天牢才放声大哭出来,香浓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想安慰沈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那些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亲人,看着他们如今落魄的样子她又怎能忍心呢?
只是哭过后她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天牢,进宫去与十八皇子待上一阵子。
其实说白了,她会去找十八皇子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觉得他们宣王府并不是太子一党。
另外,还有一层目的,那便是皇帝所说的东西就在凝雨轩中,她天天去凝雨轩也是为了找那个东西。
只是去了那么多趟,她一点线索都没找出来。
今日她刚到凝雨轩,嬷嬷忽然冲过来跪倒在她的面前大喊着让沈娴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