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西阳郡公说是无辜之人,那就立刻释放。”
“道长,一并出去吧?”宇文温回头招呼牛鼻子道士,随即和岳父点点头,向着牢房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又转身向身后那群跪地的官员说道:“莫要抽了,这大牢污浊得紧,要抽就抽那些老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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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房,换过衣服的宇文温正和岳父解释,解释他被禁暴抓进大牢的原因,基于某种愧疚的心理,宇文温决定岔开话题,所以讲了没几句便说起了大爆炸的事情来。
“你说那很可能是炼丹时出的意外?”尉迟顺有些意外,那大爆炸动静不小,他在府里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虽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察觉此时很可能与火药有关。
“正是,那位牛鼻子道长,似乎沉迷于炼丹,也许是吃丹药太多,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
“我已派人去现场勘察,严禁他人入内,就是不知道现在进展如何。”尉迟顺说道。
“关键就是抓同伙,把最近这段时间和他们接触过的人全部弄清楚,一个个都要过关!”宇文温面露狠色,火药一定要保密,配方决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泄露出去。
“是啊,炼丹要有材料,他们买过什么,用过什么,运过什么,总会有人知道些。”尉迟顺沉吟着,宇文温见着转移话题成功,不由得想起方才的事情来。
方才那个和他换装“替身转运”的年轻犯人,已经被人“废”了,听到岳父说那位捂着裆部哀嚎的惨状,宇文温不由觉得那话儿一紧。
他已经想象到自己变成某无能人士,用“京瘫”的姿势看着貌美如花的妻妾,却半点想法都没有的悲惨情景,一个男人没了那能力,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宇文温这么一沉默,尉迟顺便想起要做什么来,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是三个娃的阿耶了!行事怎么如此荒唐!!”
“岳父说得是,是小婿孟浪了。”
“你就算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说到女儿和外孙,愈激动了,女婿行险,不知用了什么花招躲过一劫,但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的。
宇文温不住点头陪着笑脸,岳父如此之快便赶来救人,让他颇为感动,毕竟在这邺城,能和亲人粘上边的也就岳父一家了。
翁婿二人对于大爆炸之事进行了讨论,尉迟顺决定要格外重视此事,炼丹的道士很多,万一哪个不经意间又弄出了类似事情,迟早被有心之人打听出配方来。
而此次事件,由他全权负责,所有涉及的相关人物,都要细细排查,但又不能闹得太大,否则就是欲盖弥彰,只有明面上按炼丹意外处理,暗地里紧锣密鼓将知情人全部控制起来。
宇文温走出院子,见着等候多时的张鱼、张\定等人,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多亏你们了。”
眼眶红的张鱼点点头,而张\定看看左右走近前来低声问道:“郎君,今日莫非真有人下毒手?”
“是啊,差点就被对方得逞了。”宇文温微微一笑,笑中带着杀意,他非常肯定以及确定有人在害他,如果说底也伽事件或许是意外,那么今日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吩咐张\定:“你,负责去查。”
“是,郎君可曾想到会是谁?”张\定问道。
“邺枭,这是他们曾经的老巢。”宇文温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事关自身安危可马虎不得,“还有,那个席胜,就是在扬州寿春遇见的那个席胜,去打听一下最近来过邺城没有。”
见着张\定点头,宇文温又想起一件事:“还有”
“道友请留步!”
一声大喊将宇文温惊得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道友请留步”五个字直接对他进行了猛烈的精神攻击,这几乎和死亡烙印没区别的话,让宇文温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艰难的回头一看,却是那牛鼻子道士向着他小跑过来,身后紧跟着几名士兵,看来是尉迟顺安排的“监护人”,宇文温想着对方大约是无心之失,便缓了缓情绪说道:“道长何事?我并非居士,莫要喊错了。”
牛鼻子道士跑到他面前,喘了喘气说方才在那房间里,听得宇文温说的“修仙之道”颇有感触,还想和他交流一二,宇文温闻言摆摆手:“方才所言,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非也,非也,居士郎君虽非出世之人,却颇有悟性,既然颇通修仙之道,那边与贫道均为同道中人。”
宇文温听得最后四字不由得眼皮一跳,他在那个时代被网络词语污染得思想有些污,极度反感“同道中人”这四个字。
他的女人是禁脔,绝不会和谁做同道中人,上一个想和他做同道中人的昏君,已经被宇文温手刃了。
当然他知道这也是牛鼻子道长的“无心之失”,所以挤出笑容‘勘误’:“道长,我乃朝廷命官,对修道不感兴趣。”
“啊?哦不过贫道还是多谢郎君了。”牛鼻子道士作了个揖,“方才在房里,多亏郎君出手相助。”
“无妨,道长多保重吧,要配合官府,把炼丹时生了什么都说清楚了。”宇文温说完便拔腿要走,牛鼻子道士又作揖谢道:
“郎君保重,您是个好人。”
‘你够了,你够了!还三连击,这三连击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你造么?你造么!!’宇文温心中如同有千万匹草泥马疾驰而过,他转过头盯着牛鼻子道长,随即恶向胆边生。
‘会炼丹是吧,古代化学家是吧?作为一个大学生,我觉得有必要教给你一些基础的化学知识,让你从此怀疑修道人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