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望风楼现在还没采取行动,他们得赶快离开此地。
两位土夫子一前一后地扛着秦川,在柳如颜的带路下走得飞快,出了祭祀台,又走上一段山路,金不换遇到自己带来的几位脚夫。
金不换惯会享受,他悠然坐上步辇,让人抬着下山。
柳如颜在见到步辇的那刻,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放慢了速度等沈晏初逐渐走近,好奇问:“怎么不见你的两名属下?”
周围人多眼杂,沈晏初不便透露已让属下去了剑冢,所以半真半假地说:“我让他们留下来善后。”
她“哦”了一声,同样的半知半解,但没有继续追问。
从山顶到山腰,一路走得颇为顺畅,可她知道后面有人盯梢,是望风楼派来的眼线。
直到众人来到先前扎营的那片空地,在这里,停了几辆马车。柳如颜让土夫子把秦川扛进车里,随后她也坐进车内,让人将马车驶上林中的山道。
其他人则骑马的骑马,赶车的赶车,只有土夫子三兄弟背起一袋青铜,顺着土径抄近道走,算是分道扬镳了。
车厢内。
秦川瞪向坐在一旁的柳如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柳如颜闭眼假寐,由着他吵闹,只当充耳不闻。
“喂,问你话呢,哑巴啦!”
“你不是想从我这儿套话吗,怎么又不问了。”秦川浑身不能动弹,唯有一张利嘴可以逞能。
他叫嚣个不停,却在这时,一道气流纵上云霄,发出一声异响,柳如颜陡然睁眼,抽出寒月弯刀,一脸警惕地盯着车外。
她紧了紧手心,微微侧过身子,护住胸腹部位,与此同时将刀刃对准门帘,目光骤冷。
秦川被此刻的氛围所感,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随着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车子忽地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呼喝声、厮杀声,声音愈演愈烈,愈来愈近。
柳如颜稍作犹豫,携刀跳下马车,秦川只来得及看见车帘被掀起一角,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尽头。
车中只剩秦川,眼下他穴道被封,身上又五花大绑,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暗自苦笑,想起同村之人还落在望风楼手中,而他行动失败,对方已经等不住要来杀人灭口了。
听声音是冲着这边来的,秦川闭上眼,这时,车帘再次被卷起,一名黑衣蒙面人气势汹涌地闯进来,抬掌拍向秦川。
这一掌内劲纯厚,全身血液好似奔腾般沸涌,秦川忍不住地咳嗽起来,他俯下身子喘气,紧接着心里猛然一颤,刚才那掌,居然让他误打误撞,成功冲破了穴道。
黑衣人一击不成,继续攻向秦川,如今他手脚被缚,一时间竟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使出杀招。
紧要关头,门帘翻飞中出现一道纤瘦的身影,柳如颜拽住黑衣人,将他强行拖下马车,手中弯刀快速飞舞。
黑衣人渐渐败下阵来,他迅速逃进密林,不料中途被沈晏初拦住。
“沈兄,是我!”黑衣人扯下布巾,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怎会是你?”沈晏初吃惊不小,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杀手”居然是董轻弦。
就在他们准备下山时,柳如颜暗中找到董轻弦,让他同自己一起演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让秦川以为望风楼要杀人灭口。
沈晏初眼角含笑,对董轻弦说道:“此计不错,依照秦川的性子,与其谈合作,倒不如逼急他,让他与望风楼彻底的反目成仇。”
董轻弦眸色温煦,浅笑着点头:“颜儿同我说起她的计划时,轻弦也是这般觉得。”
听到这里,沈晏初莫名变了脸色,柳如颜有什么计划为何不对他讲,只告诉这姓董的小子。
“很好!”他柠檬精附体。
董轻弦微微缩起脖子,看向四周,总刚才好像有阵阴风刮过,后颈忍不住的发凉。
许是要下雨了吧,他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