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
柳如颜刚睡醒,脸还埋在他颈窝,暖和得不想动弹。
低沉的笑从头顶传来:“赖着不想起了?”
她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环住他肩:“是不想让你走了。”
“舍不得?”他俯下头,吻住她眉心,“早知如此,起初就该对你表露心意。”
她不由地扬起眉:“快说说,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沈晏初顿了一下,才放轻了嗓音:“汴河之中,隐约记得你对我……”
柳如颜回忆,那个时候,他被望风楼的人拖到水底,好像情急之下她咬了他一口。
“话说当时,你还不清楚我是个女郎?”她幽幽地问。
他点头:“去到雍山剑冢,我才知晓。”
“这样说来,当我还是个爷们时,你就见色起意了?”柳如颜咋舌,“啧,真重口。”
沈晏初脸色泛青,没好气地说:“当时对你只是仰慕之情,并非男女之意。后来的雍山一别,才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柳如颜思索一番,记得在雍山时,他确实躲过她一阵子,原来是这魔头知道羞了。
她顿觉有趣,只怪自己心大,没有早早发觉他的小心思。
沈晏初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遂扭过头。
她干脆趴到他身上,替他扳正脸,勾住他下巴道:“喜欢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嫌弃于你。”
他回望,眼里是全然不信。
“你那啥眼神。”她愤懑地捶他一拳。
沈晏初顿时皱眉,连脸色都变了,喉咙里闷哼出声,像是痛极了一般。
她抬起手,吃惊道:“我没使力呀,怎么弄疼你了,是哪里疼?”
她慌慌张张地用手指去揉,生怕再把人弄疼。
沈晏初却突然翻身坐起,将她压在身下,唇角弯起一抹笑,贴上她的唇瓣。
见男子好整以暇,眼神狭促,她才知道是被这厮给骗了,当即咬紧牙关,偏不让他得逞。
沈晏初手掌朝下,转而去揭她衣间的系带,一股沁凉的寒意让她瑟缩起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横在胸前。
衣衫剥落时,她只剩一件贴身小衣,内里的风光在他的注视之下一览无遗。
他掌心抚上,所过之处就像带了一团火,蔓延过每一寸角落,流连而忘返。
她不自在地蜷起身,在他身下胡乱扭动。
“别乱动。”他环住她,额前竟出了一层细汗,右手仍攀着她腰侧。
她赧着脸支吾:“痒——”
沈晏初温声相哄,一刻也不舍得放手,一边落吻道:“再忍忍——”
她探进男子衣缘,摸了把劲瘦有力的腰身,却拿手指一掐,咬牙:“你怎么不去忍?”
他哭笑不得,谁说他没有忍,他分明也忍得辛苦。
退掉客房,她与沈晏初作别。
将夜白从马车解下,冲他道:“前面就是晋阳了,不必再送我。”
“好。”沈晏初看她良久,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两个字,“保重。”
然后他侧过身,对属下交代:“把货箱都装好。”
凌云、凌风去抬箱子。
柳如颜收回目光,踩蹬上马,正待离去时,听到后面起了争执。
她回过头,见一只箱子被掀开,沈晏初立在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