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这么专心的去研究过一个人,我问了你乳母,我问了你的老管家。我听他们说你的故事,我娘都曾经说,你是三娘的良配。你曾经真的爱过我三娘吧?心黑不黑,我娘是看不到的,但是,是不是真的爱一个人,我娘还是看得出来的。十二年,你用心教徒子徒孙,从不问男女情事,午夜梦回时,你会想起那个女孩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爱过你、恨过你的三娘,也不是从小照顾你,你当亲娘一样的乳母,还有一直把贺家当自己家一样老管家,更不是你那些叔伯们,而是我!
我知道你在你成亲前的三天,拿了一笔钱。你拿那钱你去做什么了?于是我开始拼凑你的那一天。
管家说你那天是己时出的门,管家让人给你备车,你没要,甚至也没有骑马,就是那么走出去的。
己时七刻,你到了庆元里的赵宅,见了三娘。虽说婚前几日不能见面。可是你还是去见了她,给她买了糖人,让她别绣花了,伤了眼睛;
你在赵家陪三娘吃了午餐回去的,走时应该是午时两刻左右;
未时你到了宝相寺,寺僧说你在佛前跪了一个半时辰,是寺僧不忍过去叫你,你方才如梦初醒。
酉时回的家,回家时,如要死一般,晚餐都没用,就睡下了。
我让人用骑马租车的方式把你要去的地方都做了一次时间对比。然后找到你的租马记录。后面的时间都对上了,从你到三娘家,到宝相寺,再骑马回府。时间都是刚刚好。那么,惟一对不上的时间,就是你出府到去见三娘的七刻钟。这七刻钟,你去哪了?」
「不记得了,也许我去给她买小玩艺了。七刻钟时间并不长。」贺致胜盯着她的眼睛。
「你家离庆元里的赵宅,走路也只需要一刻钟,而我找到了你买糖人和点心的小店,十几年的街坊,他们还记得,你常去买糖人和点心给三娘,有时,你们会一起去买。你最后一次去买东西,就是那天,你挑糖人都有点挑剔,还有挑点心时,都是自己一块块的挑,一个破角都没要。」
「所以我用了很长时间。」
「不,实际上,那时间并不长,我来来回回的从你家到赵家的那条路上走着,我想知道你去哪了?中间四刻钟的时间,你去哪了?」
「不记得了,我那时心很乱,在街上乱走。」
「不,你买了东西就直接去了朱家。你走得很快,像逃一样,你那天太反常,甚至没有笑。于是他们归结于你紧张了,快要娶媳妇,每个人都会有点反常的。」实娘摇摇头,「你是去买糖人和点心之前,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应该不远,所以你也是走的。我用了最笨的办法,我一家一家的问。最后,我们找到了药铺的老板。然后在他的账册里找到了那笔钱。虽说他想隐瞒,可是他又没救过我,进了这里,一套大刑就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