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主”见公主府外头的大人都来了,管事婆子本能地止住哭声,屈膝福了一福,让人搀扶了出去。
“怎么样?有消息了么?是谁做的?”宁安拉住玉奴的手臂,一迭声问,脸上惊慌形于外色,皇嫂今日雷霆大怒的消息,着实吓坏了她,连重整河山都说出来了,文武百官谁都受不住,何况是她。
玉奴摇了摇头,很无措,“属下无能,没能查到尾,那家食肆也已经人去楼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宁安一屁股坐在锦榻上,只觉得胸闷压抑。
“公主,属下觉得,咱们也不必过于惧怕,这几个人都是跟那边府上有联络的,他们死了,正好没了踪迹联络,咱们就能撇清了”花奴歪着脑袋,不以为然。
“花奴住口,咱们自己知道这些人不是咱们出手的,别人岂会轻信,这几人一死,不仅会惹来注意,这杀人灭口的罪名,咱们也逃不掉,就跟努尔哈赤中毒一样,动手的人,可算得上阴毒”玉奴却没有那么烂漫,她是一个务实的人,一切都从最坏的角度出。
“就跟努尔哈赤中毒一样?就跟努尔哈赤中毒一样?”宁安闻言,顿时崩溃了,呢喃几句,泪水就跟开闸了一样哗啦啦流淌不止,林卓,是你吗,你是想让我也尝尝这种百口莫辩绝望的滋味吗?
“公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属下认为,您得立刻进宫,见见太后娘娘,做些铺垫”玉奴踱了几步,郑重提议。
“对,你说得对”宁安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动作缓慢而轻柔,哭腔之中拧着一股子狠劲,“我不能这么轻易就让那狠心的称心如意”
宁安的逻辑很奇葩,怪别人不理不睬,她先出手,别人还手,就成了狠心的,古今女人,大抵如是。
“来人,备……”宁安的吆喝还没完,就被一阵嚷嚷打断了。
“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点儿规矩”玉奴迈步而出,负手怒斥,英姿飒爽。
“卑职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冷清秋,求见大长公主殿下”应该是在仪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禀报。
宁安身子略一抖,跟玉奴对视片刻,“传”
“卑职此来,特为禀报大长公主,前日嘉善公主府上,失踪了四个家人,后又书房失火,案牍文书全部付之一炬不说,还烧死了两个书童”冷清秋行礼完毕,干净利落直接说来意,“许从诚身在罪中,有锦衣卫围困看管,尚且生此等恶事,公主府邸,防备羸弱,可也要万分小心才是”
宁安闻言,脑子里急转动,开始咬文嚼字,一时间忘了反应。
“卑职奏报已毕,这就告退”冷清秋见状,起身行礼,就要扯呼,转身之际,却又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对了,公主殿下,深秋寒冷,正宜静养悦己,不宜多动,以免感染时疫”
宁安猛地站起,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年轻的四品武官,张着红唇,说不出话来,听着悦己这两个字,如遭雷殛,眼巴巴看着冷清秋,似乎在等他给个说法。
冷清秋却很高冷,他完全搞不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转身告退。
宁安的泪水又像开了闸一样,滔滔不绝,呜咽难以自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