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推门进去,卧室的床上没人,浴室里灯是开着的,顾不得去想沈执野在浴室里干什么,她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男人浑身湿透坐在花洒下面,身边还有一滩血迹。
嘴角有血迹。
衬衫凌乱的衣襟上也有血迹。
唐菀立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野哥,你没事儿吧。”大声喊站在外面不知道在发什么愣的南团,“南少,你快进来,野哥吐血了。”
南团也喝多了。
如果上次被沈执野一个人喝趴下的那群人是疯狗,那今天土地局派出来的那群人就是疯狼。
太狠了。
饭局从九点开始到现在,他手没停,嘴没闭过。
最后他在土地局那群人拿出来的红头文件上签名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要不是这次夜城开发区这块地作用太大了,南团死都不会亲自出马的,更别说拉着沈执野一起了。
他正在脑子里盘算着合同上的条款,忽然就听到了唐菀的喊叫声。
沈执野吐血了,那还得了。
他赶紧拔腿朝主卧里跑去,就看到唐菀一惊扶着浑身湿漉漉的沈执野走出来了。
高大的男人身体的力量完全压在一个瘦弱的女人身上,唐菀走得很是艰难,他赶紧伸手将他接过去。
注意到沈执野脸色煞白,还在痛苦的呻吟着什么,他赶紧把他往外面扛,“我靠,野子,你别吓我吧,就那点酒你不会要喝死掉了吧?”
唐菀拿了车钥匙,又拿了一条毛毯披在沈执野身上,“走吧,我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两个人身上都有很浓很浓的酒气。
把两人塞进车里,唐菀都来不及喘口气,赶紧开车赶往医院。
半个小时后。
检查结果出来了。
沈执野是酒精刺激的胃出血。
医生听说他连续两天喝酒喝到凌晨三点过,都说他不要命啦,再年轻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造呀。
南团到医院后也开始出现了醉酒状态,吐得昏天暗地的,医生要给他吊醒酒护肝的药,他哭着喊着的挣扎,不肯打针,说什么这辈子最怕打针了。
沈执野已经被安排住院了,药用上了,胃出血也止住了。
唐菀只能在他的病房跟吊针室来回跑,好不容易哄着南团乖乖吊水,她已经累得额头都冒汗了。
不知道是药效还是酒精的效果,南团躺着输液,迷迷糊糊的盯着天花板傻笑,说天花板上有神仙,神仙在打架。
唐菀也累极了,在他边儿上的空床位上躺下歇一会儿。
沈执野也在吊水,那么大的两瓶水还得钓一会儿,唐菀准备躺一会儿再过去。
她听着南团的傻笑,觉得可乐,“南少,注意一下你的反应,你是喝醉了不是喝了假酒,天上哪里有什么打架的小人儿?”
她只听说吃了红伞伞白杆杆的人看见小人儿,没听说喝醉酒的还能看见小人儿。
南团嘿嘿嘿嘿笑不停,举着手在空中摸着抓着,“怎么没有,你看,这是野子,那是阿易,啊,乐乐也在,还有嘟嘟,哇,露露也在呢,真好,大家都凑齐了。”
说着他还真像是在点兵点将的对着空气一阵乱点。
唐菀听到个有意思的名字,侧身过去看着他,“南少,你说露露也在,那个露露是白灵露吗?”
南团清醒了一点,扭头过来盯着唐菀看了半晌,眼神由迷离到有了点焦距,再到视线从唐菀脸颊飞出去看到了她身后的某处,咧开了笑唇,“野子,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