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在屋里,待我前去通报。』”走到屋外,长玉站定脚步,转头对着流光说道。
流光不做声响,长玉便往屋外走去。守在门口的怀荣王亲卫,见是长玉,未作阻拦。
通报完毕,长玉回到流光身边,站在她的一侧。
流光进怀荣王所在的屋子时,是一个里面的老嬷嬷开的门。
北地的黄沙吹的她的脸有些黄,一如北地女子粗糙的肌肤。她一脸风霜,头却是绾的整齐朴素,站在门口,看向流光,见着她脸上的面具,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笑,笑里是南方女子才有的温婉:“姑娘,王爷有请。”
流光看看一眼她,点点头,往屋内走去。
“不过这两个姑娘只能在外面候着。”那老嬷嬷目光落在身后欲跟上来的知画和红珊身上。
知画和红珊脚步一顿,看向那老嬷嬷,又看向流光。
流光已经站在了屋子的阶梯上,她转头看向知画和红珊,而后点了点头:“就在外头候着我吧。”说罢转身进屋。
一进屋,里面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面具下的流光皱了皱眉。转进里屋,里屋门口站着一个丫鬟,其余全是亲兵。
怀荣王爷躺在床上,面黄枯槁无光,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盖着一床绫罗织就的被褥,上面都是青蓝的素色,怀荣王身着白色里衣,微微阖着眼,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呼吸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了。
淳耳坐在床边,见到流光进来,起身退到一旁,不作声响,似乎两人并不识得。
流光径直走到怀荣王的病榻前,双手抱拳,以军礼相行,声音不卑不亢:“民女流光,见过王爷!”
听到声音,怀荣王睁开了眼睛,偏过头,浑浊的眼球落在流光身上,最后视线定在她的面具上。
他张了张嘴,因为常年缠绵病榻,身子已经虚弱到极限,气烟声丝:“你们,都下去。”
闻言,淳耳先行退下。屋中站着的亲信,和里屋门边站着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唯剩将才那个老嬷嬷,站在病榻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怀荣王,搓着手有些无奈。
“阿翠,你也退下吧,无碍的。”怀荣王说着话,眼睛看向老嬷嬷,无力的拉扯着嘴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轻轻呼出一口气,名作阿翠的老嬷嬷最后担忧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怀荣王爷,转身往屋外走去。
关门声传来,屋中一人不剩。怀荣王的视线收回,看先床边站着的流光。
“子佩来信给我了,你……名作流光么?”怀荣王躺在床前,看着流光,声音带着虚弱,问的很轻。
流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走进了怀荣王的床,轻轻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