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何”
“咳咳……”怀荣王轻轻的咳嗽起来,打断了卓夷葭正在问的。
卓夷葭见此,身子赶紧上前扶住怀荣王的脸的身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严实了些:“不说这些了。我去叫淳耳先生进来再给五叔看看。”说着便起身,要往后走。
怀荣王伸出手,无力的拉住了卓夷葭的手:“姝儿,莫去了。”
卓夷葭身子一定,转头看向怀荣王。
“五叔,真的不行了。”怀荣往目光落在卓夷葭的面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来陪五叔说说话吧。”
“五叔…”卓夷葭看着床上那个已经虚弱到难以言语的人,眼眶有些红,声音有些哽咽:“再试试,我让淳耳再试试。”
怀荣王卡着卓夷葭,张着嘴,艰难的吸了口气,轻轻摇摇头:“莫要。”说着,他又吸了口气:“我呢,其实这样活着,很累呢。”
卓夷葭看着怀荣王,抿着嘴,红着眼眶不知道该怎样说。
“所以,我想休息了。”怀荣王看着卓夷葭,浅浅的笑着:“姝儿陪五叔再说说话吧。”
卓夷葭看着大限将至的怀荣王,感觉喉咙有些堵着。片刻,她才点点头,蹲回床边:“好,姝儿陪五叔说话。”
怀荣王看着蹲在一旁的卓夷葭,温笑着:“姝儿,若是活着,活着的话,今年…多大了?”说到最后,怀荣王的气有些接不上,像是耳语一般的小声。
似乎将才那样的精神已经将气用完一般。
卓夷葭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扯出一个笑:“姝儿若是活着,今年二十有八了。”
“那是大女子了。”怀荣王轻声的接道。
“是呢,大女子了。便是母后香消玉殒那般的年纪了。”卓夷葭跪在怀荣王的床边,调整好了心思,压低声音平静而轻柔的回道。
怀荣王听着卓夷葭的话,一时间眼神有些恍惚,盯着那帐顶不动了。
卓夷葭看着,心里一急,轻轻的摇了摇怀荣王的手臂:“五叔?”
怀荣王恍惚的眼神,听到卓夷葭的声音,回过神来,点点头:“转眼便是十几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很快呢。”卓夷葭说着,扁了扁嘴,将哽咽的声音收了收,又道:“转眼间,我今生归来,也蛰伏谋划了七八年。”
怀荣王听着,眼神又开始恍惚,他没有回话。良久,这才张了张嘴,声音已经低的只有气,没有声,近乎咬耳朵:“姝儿,五叔还有一件事要交代。”
“五叔你说。”卓夷葭听着,急急的将身子俯上前去,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怀荣王的话。
怀荣王张了张嘴,声音气若游丝:“我今夜归西之后,秘不发丧。待辽北三军稳定,大胜西齐之后,再上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