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另一栋山顶别墅内,环境倒是很优雅,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哪怕有佣人在打扫房间做清洁的时候也显得分外斯文,他们好像很害怕弄出一点声响来。而在别墅周围巡逻的保安也是耳贴着耳,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如果不是这些不时出现的人影还有干净的环境,陌生人看了一定会以为只是座没有人的别墅。
此时在别墅后面的花园里,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正无精打采地坐在睡椅上。其实应该说是躺在睡椅上,因为他是一个半身不遂、无法正常使用下肢的人。
他现在看到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心烦,他想动手打人,可是又力不从心。他现在只有嘴可以用,虽然能用手,但这几个月在床上的生活他几乎都没怎么用过他的手,所以他双手的机能也开始慢慢退化,拿不起太重的东西,就连一瓶红酒他也拿不上一分钟。
香港的冬天并不冷,虽然今天有太阳,但他也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不能站起来充分享受阳光的照耀。现在他觉得能站起来走路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他不禁回想起以前的时光,为什么那时候不好好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呢?
他想恨一个人却无法把恨表达出来。刚开始的时候他恨打伤他的人,恨不得用口咬死他,可是咬死了他,他也不能站起来,因此他想的是如何痛苦的折磨他。
他余下的生活就只有这样躺在床上了,更加可怕的是,如果按正常的八十岁左右的年龄死亡的话,他还要过几倍于他现在年龄的日子。
他经不住这样的打击,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此刻,他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飞扬跋扈,他开始不说话只会骂人,对所有在他面前能行走的人都要骂。他恨这些能走的人,包括他的父亲。原本他可以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但是很可惜,他没有悔过的念头,他只觉得是这个世界欠他的。
他恨所有的人,他不想听到或看到关于打伤他的人的一切消息,最好听到他惨死或者变成和他一样,只可惜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越是想那个人倒霉,那个人就越走运,他越想那个人不成功,他偏偏就越成功。
他每天都希望看到关于他不好消息的新闻报道,却每天都是关于他好消息传来。
他现在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祈祷张祈恩快点失败,到那时候他便可以踩在张祈恩的头上,嘲笑和羞辱他。
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让他每天神不守舍,他唯一正常的时候是看娱乐新闻的时候,只要娱乐新闻一看过,他的脸上便写满了失望与痛苦,对着所有的人都是一个字:骂。
再好的天气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的心灵深处永远都是阴霾。
今天他看起来似乎特别的宁静,因为他这几天他没有听到关于张祈恩的消息。其实他是在期待着一件事情,他知道张祈恩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机场的骚动,他希望张祈恩回香港后最好被暴乱的fans踩死,那样他会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在脑中想像着张祈恩被万人践踏的情景,露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容,一个让正常人看了感到生气和害怕的笑容,这也是他目前所唯一拥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