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就这样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复杂的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一直都告诉自己,他只是还情的。
虽然和她的关系挺复杂的,可毕竟能舍身为他解毒,这个情不还上,实在是寝食难安。
对于这样的问题,临千初没有回答的心情。
她很生气。
从医者的角度上,对于这样不珍惜生命的患者,不管因为什么,她都痛快不起来。
可是心里酸酸涨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在鼻尖萦绕,燕少淳才回过神,见少女目光放空,机械的翻着已经处理好的狍子。
狍子已经处理好,此时已经被烤的淡黄,香味扑鼻。
西关一行,不可能善了,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在与虎谋皮。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便顺水推舟的顺应皇帝之意的来了。
可他没有看见,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临千初颤了颤纤长的睫羽抬起了眼,复杂的看向身姿颀长的他。
因他的站姿慵懒又优雅的靠着石壁,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完美至极的侧脸。
阳光倾泻了他满眼,眸里浮动着细细碎碎的光芒,眼角和眉梢里却潜藏着的暗流涌动。
她的旁边,坐着一只雪团,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来回翻烤的食物,更为好笑的是,它的口水流了很长,可爱又滑稽。
一大一小的画面竟然说不出的和谐。
燕少淳不由转过身,看向远处的缭绕的云雾陷入了沉思中。
临千初垂眸不去看他,聪明如她,他不过是借此劝她罢了:“你不该来的,原本的西关一行就是冒险!”
她今天下去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上去的路。
下面就是个深谷。
“这些足够你吃上几天的,正好可以在此养伤。”临千初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明显就是自己决定好了,不过是来通知他一声的。
燕少淳腹诽了一句,那双漆黑的眸里浮动着奇异的涟漪,“你将我一个病患留下,若是遇到了坏人,遇到了野兽,遇到了危险,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呢?”
“皇兄,您先歇息一会去吧……”端王犹豫了片刻才说出这句话的。
自从燕少淳离京之后,皇帝便将端王给宣进了宫,帮他处置一些奏折。
否则,自己哪里会有那么大的精力?
帝都
燕天大殿里的咳嗽声一声紧似一声,听着令人揪心。
端王放下手里的折子,连忙过去帮着林公公一道为皇帝端茶递水的忙乎,好半晌才算止住了皇帝的咳,皇帝也没了什么力气。
皇帝和端王同时出声,下一刻,皇帝一捂胸口,隐忍了两次仍旧没有压制住那口上涌的血,当即喷了出来。
“陛下……”
“皇兄!”
皇帝抬手,刚要说无妨,就见薛公公匆匆走了进来,“陛下,燕王和燕国夫人身份暴露,掉落悬崖,生死不明。”
“什么?”
“什么?”
里面的丸药透明欲滴,更不是当下的提炼的丹药可比的。
在林公公回来前,他已经回到了一旁的案几旁,看起了奏折。
只是却强忍坐立不安和心下不宁。
一通兵荒马乱之后,林公公连忙将怀中的药瓶拿出来,用最快的速度为皇帝服了药。
因过于匆忙,林公公没来得及将药收起,就放在玉案腿边上,就去安置皇帝了。
燕倾翰缓缓地伸出手,拿起瓶子,瓶子精致,一色的红,透着光泽,似玉非玉,材质很是独特。
燕倾翰抬眸揉着眉心,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头也不抬的对连锡轻声道:“去,将消息透露给诸葛佳依那蠢货,上次她收买人想要害燕国夫人之事,本王还未找她算账。”
连锡心里很不赞成,鼓足了勇气道:“王爷,诸葛佳依还有利用价值,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一颗废棋?”
燕倾翰那双忧郁的眸里寒光毕现:“哼,她早就是废棋了,一个跳梁小丑尔。你以为凭燕王的本事,没有发现她所做的事吗?燕王不动她,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本王不介意推她一把,让她自取灭亡,让她知道,有些代价是她承受不起的。”
生死不明?
出了宫后,燕倾翰再不隐藏一身阴郁的气息:临千初,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若敢死,本王要你护国将军府一门为你陪葬。
毁天灭地的气息令心腹连锡震骇:“主子,您……”
燕倾翰说着,招连锡附耳过来,轻声嘀咕道:“将消息透露给诸葛佳依……”
就在顷刻间,燕倾翰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充满了浓浓恨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