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听着又是心疼又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可嘴上却是硬的很,“那么你呢?”
燕某人闻言装傻,“我在,阿初,我在这里。”
“燕少淳!”临千初磨牙。
燕少淳保留着的最后一丝神志前轻笑了一声,“我说了,我在,就在你的身前,永远都会在你身前,尽我全力,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挡去所有不好的事,我只要你的世界里阳光正好,温度适宜,想你所想,做你想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这种他从不轻易说出口的甜哭她的话语,直到消弭在耳畔。
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每次看到他眼中的淡然如水,她的心还是难受的无法呼吸。
太多的事,让她总想着还有时间,只要她不去招惹他,他就能不会毒发。
可此刻,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发作?
临千初随着他软下的身子坐在地上,立即摸上他的脉搏。
她的手有些颤抖,她的眼睛酸涩的厉害。
她怕他毒发,任他和她的感情搁浅。
“嫂嫂,我们先回去再说。”燕娅薇急声道。
“夫人,属下背着王爷。”羔夜上前道。
临千初将燕少淳交给了羔夜,拿出了几粒药,让他们服下。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恢复的记忆?”临千初的声音到了嘴边已然如风般就散了。
因为他如今已经晕过去了。
燕娅薇这时已然解开了成风和羔夜二人身上的锁链,都奔了过来。
因为时间掌握的好,他们出来的时候,被迷晕的士兵还未醒。
但临千初估计着也差不多了,多数应该正陷入沉睡中。
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惊醒。
同时她也给燕少淳服了两粒。
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她和燕娅薇对视一眼,几人这才一同往外走去。
外面天色已然有了微微放亮的趋势,却也正好能掩饰几人的身影。
待进入青楼后墙之后,临千初吩咐成风,“你查看一下,抹去所有的痕迹,不要让人追查到这里来。”
“是。”
成风则原路检查掩盖痕迹去了。
羔夜和成风看到倒了满地的士兵,心中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实在难以想象,她们只两个女子,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这么多人中招的?
但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一行人就这样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出了府衙。
百姓们一旦出现异状,便令兵丁捉去活埋。然而,他们忘记了,不少士兵都出自于本地,难免会有家小和家人,发现了要么将家人偷偷放走。
要么就是互相包庇,导致疫情在悄然扩散。
周围的郡守为了怕担干系,都互相隐瞒包庇,等王爷到江南的时候,他们却又粉饰太平。
待临千初安顿好燕少淳后,这才一边为他擦拭脸,一边询问羔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来江南查案的吗?为什么被锁在府衙地下密室里?从头讲。”
羔夜感觉脸上都火辣辣的,“这次也是怪属下大意,所以才害了王爷着了道……”
羔夜满面惭愧,“属下提前派人来查,首先查出了江南郡守私吞了赈灾银,的确如那老妇人所言,用发霉的米和糟糠熬粥给百姓吃。
羔夜顿了下道:“就是道教,在清风观和清泉观相继没落之后,他们四散在个个城镇之中,以神秘仙人之姿出现在百姓们的身边。”
临千初眼中凝聚起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着道的。”
羔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防备了郡守等人,正打算给陛下传信,然而信使不知怎么的已经成为了于成隶的爪牙,没有等来救兵。
可事情更严重的是,这里不但有疫情,王爷还查出了当地郡守于成隶还勾结邪教,他们蛇鼠一窝的相互配合。
百姓们无知,相信会有神灵庇佑,在邪教的引导下,百姓们更是对邪教深信不疑。”
“邪教?”临千初惊讶出声。
燕娅薇不由一震后怕,“嫂嫂,还好我们易容了,不然大咧咧的来此,恐怕也得和哥哥他们一样了。”
“一个地方的小小郡守还没有这么肥的胆子,恐怕也是听命行事的爪牙罢了。”临千初喃喃自语道。
羔夜佩服的点头,“夫人和王爷想到一处去了,王爷也是这么说的,恐怕京都里早有人与之勾结在了一起,而他们捉了我们没有下杀手,目的就是有意引夫人前来,王爷在里面极为担心,就怕夫人也来了被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