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笑意盈盈的道:“救了皇上的恩人,身为凰后的我又怎么能不上心?”
燕少淳快速的收回了手,连帮忙给她盖下被子的心都没有了。
眸色紧张的看着进来的临千初,“凰后,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说的这叫什么话?怎么听怎么都感觉很欠抽。
抛开凰后的种种事迹不说,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些皇后的佛面蛇心人设已经先入为主了。
“多谢凰后娘娘救命之恩,奴婢……”胥糯糯声音有气无力的,却还要逞强的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燕少淳蹙眉,想要说些什么,终归还是闭嘴了。
燕少淳:“……”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下又误会了吧?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甚至听在胥糯糯的耳中,简直和电视剧中端庄贤惠的皇后别无二致。
当时她并未跟皇帝一起,自然是不够资格,所以她也没有自找没趣的凑上去,而是不露痕迹的尾随在后面。
等到了林子深处,听到了打斗声。
她下了马躲躲藏藏的就过去了,并没有被人发现。
这一口的吴侬软语,软软的方言,还真令人听着就舒服,临千初一把按住她的手臂,“礼数就免了,有伤在身,免得抻到伤口,枉费了本宫的费了一番辛苦,况且,你现在也别奴婢了,你可是贤妃。”
她的消息太劲爆了,胥糯糯满眼震惊的躺在枕头上看她,又转到皇帝的面上。
看样子不像是玩笑,胥糯糯心脏狂跳,转瞬就意识到,这里面一定少不了太后的操作。
但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些机会稍纵即逝,成了前程似锦,花团锦簇,败了……
败了?
她是穿越女,有女主光环的,怎么可能会死?
她躲在暗处,虽然不懂武功,可她也能看出什么形势来。
犹豫权衡再三,她才冲出去很准确的为皇帝挡了那惊心一剑。
她自然权衡过生死的,甚至比所有人都怕死。
那瘦削的肩头微颤着,让人看不出是吓得还是伤口痛的,更加平添了几分柔弱的楚楚之态,让人心生不忍。
临千初瞥了燕少淳一眼,见他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人心真是复杂,谁也不敢说真的能了解一个人。
否则,她得有多蠢才会往刀上撞啊?
掩饰着心里狂喜,可面上却是露出了惶恐的神情,“凰后娘娘恕罪,奴婢身份低贱,人微福薄,没有资格侍奉陛下和凰后,请陛下和凰后娘娘收回成命。”
她说着人已经强行挣扎着跪趴在长榻上了。
然而,临千初不得不承认,胥糯糯是个智商在线的。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一双杏眼滑过惊喜,转而看到门口处纱窗的影子,当即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奴婢当时只是昏了头出于本能,现在若是叫奴婢去面对那刀是万万不敢的,所以,这个赏赐奴婢受之有愧,奴婢在太后身边侍奉已然是天大的造化了,不敢贪心,但糯糯还多谢凰后娘娘的恩典。”
就在这时,临千初的身后传来了夏太后中气十足的声音,“看你年岁小小,却没有想到勇气可嘉,昨日陛下抱着你回来的,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如今又在皇帐里躺了两天一夜,名节早没了,况且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却突然有些累了。
临千初只是恍神了下,便微微一笑,“糯糯姑娘若真的不愿,没人能勉强于你,但你救驾有功,还是要赏的,待禀明了嫡母皇太后之后,封你一个公主如何?”
临千初这不过是试探,等着她的表现。
太后脸一沉,“你是陛下的贤妃,在陛下这里养伤是理所当然的,你去哀家那里算怎么回事?知道的是你懂事,进退有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凰后度量小容不得你呢。”
临千初静静的看着两个人自导自演,你来我往,配合默契,毫不违和的对戏本,感觉很好笑。
她也的确笑了,几人听到她的笑声都看向她。
胥糯糯还想说什么,可太后却已经不给她机会了,“哀家的确喜欢你,可你终归是要嫁人的,与其嫁了别人哀家不放心,如此也好,总是在宫里,想见还是能见到你的,陛下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呢,不要多想了,如此看来,你与陛下也是天定的缘分。”
燕少淳蹙眉,刚想开口,又听到夏太后道:“好了,快躺好,你虽然捡回一条小命醒了,可这伤口太深,再折腾下去还是会没命的。”
胥糯糯没有躺好,而是白着脸可怜兮兮的道:“太后娘娘,糯糯想回您那里去。”
她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话。
转而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道:“本宫既然救活了你,要是那度量小的,完全可以给你来个不治身亡了,所以,你就安心的睡在陛下这里吧。”
胥糯糯随着临千初的话,心紧了又紧,这个临千初话语和刀子似的,句句都是敲打,棒喝,连太后都给卷了。
临千初一本正经的颔首道:“太后所言极是,本宫若是那肚量小的,哪里还将祖传秘药给她服用?若是肚量小的,又怎么会纡尊降贵的给她治伤?”
夏太后更是脸皮有些僵硬,这是变相的骂她小人之心,心里不快又尴尬,但面上却是和蔼可亲,慈和的如同那菩萨似的,不得不违心的干巴巴的道:“是啊,凰后一向都是大度的。”
“本宫累了,既然你醒了,说明你身体素质不错,按时喝药,不日便可恢复。”临千初说着只对太后颔首了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