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身材壮实的将领一跺脚,顿时就堵着气的摔了棉帘就阔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是唉声叹气的抱拳一下,“末将等告退。”
整个府衙里,只剩下那名文士男子和北疆候。
北疆候顿时双眸一沉,声音铿锵道:“你们想做乱臣贼子吗?我已经将北疆之事陈情于陛下了,相信陛下看到我的亲笔手书,定然会解决的。”
一名壮实的将士猛然站起身,瞪着牛眼道:“侯爷,都已经快一月了,就算教程再慢,七天足以送到陛下的手中了。可是,到了现在陛下没有半分表示,你怎么还不死心?”
北疆候眸里冷寒的看着他道:“这件事我自由主意,尔等只需忍耐安抚下面兵士即可。”
中年文士不以为然的抿了下嘴角,抬眸时,无奈的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头,“侯爷之气结,姚某敬佩,可还是要提醒侯爷,这些将军们天生性子好爽,耿直,恩怨分明,若是真到了难以为生之时,恐怕侯爷也控制不了啊……”
这才是马劭最为担忧之处,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恭谨的对这文士行了一礼,“劭一向敬佩先生能言善道,劭拜托先生引导他们一二。”
“侯爷客气了,姚某一定会竭尽所能!”
稍许的安静过后,文士男子语重心长的道:“北疆候,你的忠心,某都感动,只是,你忠心了陛下,却寒了下面追随你的将士啊……”
北疆候捏了捏眉心,“庄先生的意思,我如何不知?只是我马氏一门三代镇守北疆,我从出生到如今一次未曾离开过北疆半步。
我祖父,父亲到我,早已视北疆为家了,守卫自己的家,我从未觉得苦,不管因为什么,我也不能做那个乱臣贼子,堕了我马家的忠烈之名。”
然而,这才发现手脚都无法动弹,竟然被人五花大绑了。
一下醒了过来,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清楚的知道被人蒙了双眼。
他心下大惊,要开口讲话,就连嘴也被堵了。
***
与此同时.户部侍郎葛园只感觉这一觉睡的甚沉。
甚至感觉自己踢掉了被子,半睡半醒间,想要拽被子。
女子并不打算将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想让人家帮大人解忧不难,只要大人回答我两个问题如何?”
“唔唔……”葛园猛点头。
女子又是一声甜腻的娇笑,“夏国舅可认识?”
“呦,葛大人,这是醒了?你可真没用,就这点蒙汗药,你竟然睡了这么久,让人家好等。”
明明是他平时最喜欢听的女子撒娇的声音,可此刻听来,却让他感觉到惊心动魄。
“唔唔唔……”
女子皱眉,“那我将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不问你不准开口。”
葛园用力点头,唔唔着表示自己保证不乱说话。
下一刻,果然嘴里的东西被人拿出去了。
葛园又是一阵点头,“唔唔唔!”
“很好。”女子娇媚的说了一句,奖赏般的手指在葛园的胸前流连,“那你可知夏国舅可否奉了什么皇命?”
葛园先是摇头,随后点头,唔唔着,让人难以分辨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哦?你为何如此肯定呢?”
葛园当即就咧嘴笑开了,“就他?这辈子都不用想有什么作为了,因为他啊,已经失了帝心,皇上怎么可能还信任他,更不可能给他什么皇命。”
女子目露孤疑,从一旁拿起一把匕首,刀刃紧贴着葛园的脖子,“葛大人,你可不要骗我哦,我可不是心软的姑娘……”
葛园感觉自己的嘴都麻木了,不住的活动开开合合的。
“快说……”女子的话语虽催促之意明显,可声音却是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葛园不敢耽搁,连忙出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女子当即一声娇叱,“住嘴!”
前后两种差别,葛园却被吓了一大跳,“姑,姑奶奶,我,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放了我吧……”
“说说,你这次要做什么去?再往南可就是俞州地界了!”
葛园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姑娘,姑奶奶,我绝对没有说谎啊,是真的,就在几个月前,他突然身陷囹圄,这事不是秘密,朝中的人几乎都知道。虽然当时外面只传他触怒龙颜才下了牢狱的,可还有人说,是他刺杀帝后。好在帝后仁慈,只不过他的牢狱之灾只几日而已,他就跟着太后娘娘去了行宫,可能是后悔了,这不,几天前就回来了,差点跪死在宫门前,帝后都未曾动容,我听人说只是训斥了一通就被赶出宫了……”
女子听了良久,思忖起来。
葛园看不到人,只鼻尖处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蜜香,可却没有半分心思,等了片刻不见女子声音,他试探的唤,“姑娘?姑娘?”
“女侠,姑娘,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该说的都说了。”
女子闻言眯起了眼睛,一张原本不是很出彩的脸,因她这一眯眼,倒是有几分媚眼如丝之态。
可惜,葛园因蒙着双眼并未看到。
户部侍郎带着一脸惧意的道:“是,我是,奉了凰后的命令前往俞州查探仙姑赐药之事的……”
女子闻言咯咯咯的娇笑起来,“你可真是没出息,人家又没打你骂你,或者……”
女子说着,手中的匕首尖贴着他的脖颈处来回轻划,“又没割你的肌肤,你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