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单真人来了,把脉完,他的眉头一下拧起。
那天夜里,她若是不对引梨白说那些话,也许引梨白现在还好好的。
“是我害了他……”
阿念就站在一旁,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话和之前漓漓说的一样。
临千初只以为引梨白是伤势严重,此时见师兄都这般遮掩,她心存的侥幸荡然无存,“师兄,小白他……”
单真人目光很和蔼,虽是师妹,可他更将她当成女儿般疼。
临千初的心更加沉了起来。
“师兄,小白他怎么样?”
单真人看了看她,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不要担心,会好的。”
阿念微微颔首。
单真人提步就离开了。
“师兄!”临千初刚要追。
哪里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添愁?
强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吧。”
他说完看了一眼阿念。
一直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汤红觞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多希望和引梨白换一下,换成躺在榻上的是他……
引梨白能引得她这么为他这么担心……
阿念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师兄也不希望引梨白有事。”
这一句话,临千初泄气的坐在了引梨白的床榻边上。
“都是我,都是我……”
这么想着,有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头也跟着一阵刺痛。
“啊……”
“天色太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他。”汤红觞道。
临千初只当没有听见,依旧坐在床榻上发呆。
她若是有医术就好了。
阿念和汤红觞同时出声。
“阿初你怎么了?”
“小初,你……”汤红觞上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骤然的痛楚令她不由抱住头发出一声呻吟……
“阿初!”
“小初!”
……
闲云道人此时已经准备睡觉了。
只是单真人回来了,正在听他说引梨白的症状。
自责和懊悔令他连后面的话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临千初只感觉头痛欲裂,紧紧地抱着头。
阿念看的心疼至极,一把抱起她就阔步走了出去。
“师尊……”阿念声音发颤的一声。
闲云道人连声道:“放下,我看看再说。”
阿念小心的将临千初放在床榻之上,让开位置给闲云道人把脉。
他就闭着眼一边听,一边分析,也没有起来的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临千初头疾发作的事。
闲云道人顿时面色大变,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便跑了出来。
良久,闲云道人松开了临千初的手腕。
“师尊……”
“师尊怎么样?”单真人焦急的问了一句。
闲云道人看了良久,面色渐渐的凝重起来。
阿念的心也跟着他的神色往下沉。
可是他却不敢打扰闲云道人,忍住了追问。
有些事,不是他这个退下来的太上长老就可以的。
汤流年正在和夫人花琼蕊吵架。
这是夫妻二人多年来吵的最凶的一次。
闲云道人负手来回的在地上踱步,就差抓耳挠腮了。
不等一旁的二人再追问,他当即往外走去,同时道:“你们先守着她,我去去就回。”
闲云道人去的是两仪阁汤流年处。
“是啊,我不过就是个老家伙,让门主夫人受委屈啦!”闲云道人适时地从外面走了进去。
他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听他们夫妻在这里吵架的。
“我还要怎么听你的?难道就是做缩头乌龟吗?别人只会得寸进尺,不过就是两个老家伙而已……”
花琼蕊美眸含怒,“你将威风都用在我的身上了,身为门主,你看看你那副窝囊相,妻儿都都快被人踩在脚下了,你竟然还给人赔笑,我看的都感觉丢人!”
“你住嘴!”汤流年被夫人的这一席话气的脖子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也是怒瞪着她斥骂道:“妇人之见,简直就是妇人之见,我好话和你说尽,你就是不听,非要呈一时口快,你什么时候认真听过我的话?”
汤流年闻言猛然转头看去,果然是闲云道人,面皮都抖动了几下,转头恼怒的瞪了花琼蕊一眼,疾步上前,“太上长老,夫人只是心疼小儿,所以一时口不择言,您大人大量,千万勿怪……”
闲云道人嘿嘿笑了下,“理解理解,我老人家一向宽宏大度,不过这次来,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