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上了年岁,说话带着写老态龙钟之感。
临千初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祖母,面色上的温和也就多了几分真实。
老夫人那张老脸僵了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若不是临千初的眸光观察细微,很难捕捉到这个变化。
冠老夫人对临千初笑道:“凰后娘娘请。”
很快,长公子冠铭出言道:“祖母,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方,还是快请凰后娘娘进屋说话吧,这千里迢迢,凰后娘娘一路风尘仆仆的太辛苦了,您就不要累凰后娘娘在这里陪您吹风了。”
临千初本来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所以只是一扫就过了。
待沐浴更衣过后,冠铭就打发人送来了食物,说是请她们垫垫,同时也请求了今夜为她接风。
临千初慢条斯理的端起了一盏茶抿了口,她发现,这边的茶比较好喝。
冠铭为她安排的是上院。
以前镇南候商议公事的那个院子。
里面一看就是精心仔细擦洗过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来传话的人得了她的准话告退了。
整个屋里没了旁人,临千初对钟离煊道:“稍后,你就以出去转转为由,去和秋吟接下头。”
钟离煊应了声……
这边的气候比较潮湿。
但准州城的气候却是怡人。
这么想着了一下,她放下茶盏道:“好。”
临千初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她有她的骄傲……”
钟离煊点头,“是……”
其实按照临千初的感觉,秋吟和钟离煊两个人有些不适那么很合适。
随后临千初看了他一眼,“你和秋吟……”
钟离煊抿了下嘴角,有些情绪低落的道:“是我辜负了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临千初心中思虑万千,不由苦笑了下,随后道:“另外,再去当地青楼转转……”
“什么?”钟离煊整个人突然弹跳了起来。
临千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那么敏感做什么?
两个人的话都那么少,而且都不擅长沟通,这对感情没有什么助益。
当然,若是两个人都很享受这份安静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外就是别人感情的事,她到底是个外人,无法置喙。
他不是没有进过那种风月之地过。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是为了护国将军寻找良医时曾去那里打探过消息。
但也仅此而已。
钟离煊脸腾地一下红了,“凰后,我……”
临千初翻个白眼,“你想什么呢?又不是让你真的去一掷千金,我让你寻一个人。”
“谁?”钟离煊这才将提起来的心给落回了实处。
临千初漫不经心的说着,她的手并未离开茶盏,手指缓缓地描绘着茶盏的边缘,缓声道:“这个姑娘虽说出身于青楼,可她却和别个姑娘不同。
她敢爱敢恨,在知道了自己做错了事后,她勇于面对,这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尤其是在知道你和秋吟分手后,她更是自责,这次她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将功赎罪。”
“我……”钟离煊说了声,随后颓然的坐回到了椅子里,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成了拳。
临千初端起茶盏轻轻的嗅了嗅,里面茶香浓郁,让人感觉很舒服,淡淡的出声道:“若是我所猜不错,也许,水珠会混迹在里头……”
“什么?”钟离煊又一下从椅子里弹跳起来,那双满是刚毅的眸子里有震惊,也有紧张。
临千初放下茶盏,慢吞吞的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至于她会不会继续打听消息,我也不得而知……”
片刻,盺娘才回来。
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水晶糕。
进了屋里后,她就小声道:“奴婢借着亲自为您做点心,就和厨娘们打听了一下镇南候府如今的境况。
临千初起身负着双手向门口走去,声音淡淡的传来,“我如此说并未有他意,你不必有心里负担,只是我不希望她出事罢了。”
“属下知道了。”
钟离煊说了一句后便退出去准备了。
盺娘知道她说的是俞氏,当即道:“这位夫人俞氏是续弦,进府十多年了,听说是前大夫人去了没过半个月,这位小夫人就进府了。”
盺娘说着掩唇笑了下,“镇南候的续弦夫人姓俞,镇南候府里的仆人都唤她夫人。
临千初:“那么这位夫人呐?”
听说镇南候和这位长公子冠铭不睦已久,父子俩经常吵架,而就在半月前,镇南候和这位冠铭公子又大吵了一架。
听说就在当夜还请了郎中,厨娘们听说这位镇南候都被气的昏迷过去了,而在翌日就被长公子给送到了庄子上。”
而冠老夫人则唤她俞氏,不过,听说这位小夫人进府的时候说是怀了身孕的,只六个月就生了一女,不过听说生下来没多久就去了。”
临千初谁知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