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影走出来抱手,“主子。”
临千初立即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跟过来。”
临千初摇头笑了笑,随即她转身就要回去,就在转身的刹那,她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团黑影。
临千初立即定睛看去,“大影?”
大影摇头,声音里带着长时间未说话的沙哑和僵硬,“没有,我当日追查竺老的消息,追到了南越甬州城后,还未带出竺老,就被越王的影卫给引走了……”
临千初顿时明白过来,越王乃是皇室子弟,身边有暗卫什么的不奇怪。
被一身黑袍包裹着的大影跟着她走进了屋。
临千初当即问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甬州城?”
已经到了如今这番天地,大影如实道:“是,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
临千初默了默,“你现在回帝都一趟,将这边的情况如实禀报陛下,另外,冬季来临,棉衣以及补给迫在眉睫……”
“这么说,你一直被越王的暗卫纠缠到现在?”
临千初不由好奇问了一句。
况且这几十万大军人吃马嚼的,此时就成了首要的任务。
“我说什么来着?越王就是阴险小人,临走前还要将百姓的粮食给收走,他就是要故意拖死我们。”
大军进城修整的第三天,临千初就收到了补给不足的禀报。
之前有商盟补贴着,可商盟就算富可敌国,养这几十万大军也会被掏空的。
北燕这两年因江南的水灾疫情刚刚缓过来,若是认真算,恐怕也无法一时筹备。
那么只能向附近北燕的几位藩王借粮了。
孙文越气的咒骂一通。
其他人也都是一筹莫展,苦思冥想的想着解决的办法。
果然如临千初所想的那般,永宁王借故装病不见。
出来迎接她的是永宁王的王妃,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诉苦,“我家王爷自从上次从准州城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别人不知道,我这个枕边人却是知道的,他爱民如子,这些年话费了打量的财力物力养成的兵,他都当儿子般,儿子突然被人拿走了,他这心里就和死了儿子似的,啊呸呸呸,总是心病啊,无论臣妾如何开导我家王爷,可他都想不开……”
可是兵都被收了,还要人家拿粮,临千初想想也觉得几位藩王不会答应。
但即便不答应,临千初还是动身先去了永宁王的封地。
永宁王妃闻言心中大乐,只要理解就好说了,那就乖乖的要么交兵,要么给补偿。
永宁王妃故作姿态的沾了沾唇角,“还是凰后娘娘明察秋毫,唉,凰后娘娘,您也别怪王爷,他啊,就是犯糊涂,这不就连封地的琐事他都不管了,只能我来操持,这眼瞅着都入冬了,谁知今年的收成又不好,也不知能不能过冬,我都快愁死了,王爷他如今心如死灰的样子,我这心里头疼啊……”
这话就明显了,意思就是说,永宁王不能白白的养了一回那些兵马。
临千初颔首了下,“理解,本后能够理解永宁王的心情。”
临千初也不接她的话,只是淡笑了下端起了茶抿了口。
到底是富庶之地的藩王,想必这是永宁王妃拿出来最次的茶叶了。
说着永宁王妃煞有其事的又抹起泪来。
临千初看永宁王妃已经四十几奔五十的模样,嘴角耷拉着,虽然做戏,难掩得意,可她眉目间还是带出了几分愁苦相。
这也就是临千初的见识多,能一目了然些。
“王妃的苦楚本后知道,但是,本后也从来不是那种打秋风的人,既然我来了自然有令王妃动心的东西,相信王妃体验过后,定会改变主意。”
可也比皇宫的要好。
无论是从色泽,口感等等方面都要好。
永宁王妃想起这个就恨的牙痒痒。
可也没有法子,若是不交,这个燕后就和那虎狼似的,很可能借着他们家差点跟着准安王和夏太后这造反的机会,顺手将他们一家子都整死。
永宁王妃在心里撇嘴,改变主意?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想如上次那般,也用几坛子酒水骗走粮食吗?就是扬到沟里去,也不给她一粒米。
想的美!
永宁王妃心里疯狂的吐槽着。
所以,这兵,他们不得不给。
人马都给了,可竟然还想要他们出粮食?
临千初不慌不忙的道:“王妃府中的姬妾不少吧?”
永宁王妃怎么也没有想到燕后会说了这么一句。
她的身子僵滞了下,很快就若无其事的抚了抚鬓角,“这男人嘛,哪个没有图个新鲜的?我这年岁大了,没那心思伺候他,既然他喜欢,就给他纳几个也无妨。”
永宁王妃说的大方,可心里对永宁王也已经骂的狗血淋头了,早晚让他死在那些狐狸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