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定然是承受不住,但下次就会好上一点。
所以她才这么说的。
“你……”洛一泽还想再劝她,然而,一对上她眸里的碎芒浅浅,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随即他目光一紧,“你,你的脸……”
若不是仔细看,他还没有看到,此时这么一细看,左脸的脸颊上浮上了一层透明的藤蔓。
很浅,也很细。
临千初摸了摸,只感觉有点点的微凸,“无碍的。”
因为她知道,这是寒毒以及药毒都汇聚在此处的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临千初再没有见贤王以及三兴。
在知道她出了药室之后,贤王匆匆而来。
然而,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洛一泽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她的左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朵逼真的彼岸花的藤蔓,那颜色那纹路和彼岸花如出一辙,活灵活现的浮现在她的脸上。
不过她还是照常拿了吃食什么的,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
半个月后,五次药浴沐浴完,临千初终于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毒人。
也就是说她的血液里都是顷刻毙命的毒人。
不知是默契还是什么,他就脱口道:“小初,你是准备出关了吗?”
临千初看着他微笑,“我是临神医,你可以这么对别人介绍我。”
“你……”洛一泽突然有一种,她很高大,她本该笑傲天下的错觉。
不但不显得丑,反而给她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美。
“让一泽兄担心了。”临千初此刻看着犹如一个正常人一般。
洛一泽回神,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临千初勾了下唇角,“唔,他啊,没关系。”只要他不想再挨揍一次。
贤王看着她此时那肆意的神情,不由跟着欢喜起来,“不如请了我的好友们一道来热闹热闹?”
贤王一向喜欢热闹,否则也不会没事就约上三五好友一道玩乐了。
临千初看着这傻傻呆呆的模样,不觉失笑,“一泽兄,不想请我喝一杯以示庆贺吗?”
“哦,好,好……”洛一泽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边走,一边好奇的眨着丹凤眼看她,“你难道不怕盛王了吗?”
整个房里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任何的摆设。
那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屋。
只在地中间放着一个食案,与两个蒲团。
临千初眼皮闪了下,“暂时还不行,我稍后想和你促膝长谈,说几句体己话。”
贤王满面讶异,但还是随了她的意思。
他带她去了他的私人领域。
临千初唇角微弯,张开双眸,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贤王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放到临千初的面前,接话道:“人这一生,谁又没做过一件两件亏心事呢?”
临千初端起面前的酒盏,凑在鼻尖轻嗅了嗅,“嗯……味道香醇,那也要看到底有多亏心了,我虽不是君子,也不是迂腐之人,但,有句话还是刻印在心的。”
临千初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声音轻轻的道:“这里的确是反思是放松的最佳之地。”
她的声音如羽毛般,又轻又软的在空旷中回荡。
贤王抬眸看了她一眼,一边斟酒一边轻声回道,“也只有在这里能寻到片刻的安宁。”
洛一泽顿时轻笑出声,“那小初可知我为何单独辟出这么一间空屋?”
临千初笑了笑,“这方寸净土,干净的不过是对自己的欺骗,掩耳盗铃矣。”
她满眼流辉的眸,仿佛一瞬间点燃了整个整个空间。
“哦?那一泽洗耳恭听。”洛一泽做了个请的举动,一饮而尽。
君子坦荡荡,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临千初说完也一饮而尽,放下酒盏,优雅的执起酒樽,为二人倒满。
洛一泽静静的看着她,“再是人性泯灭,身上还是流着相同的血液,总不至于如对婳瑟那般绝情……”
“呵,我真的很想拭目以待……”
临千初说完这句话后,适可而止的转了话题。
“可不粉饰太平又能如何,难道要跳进去要与之厮杀吗?”
临千初看着他那清润的脸上弥漫起无奈。
“我是担心一泽兄想要粉饰太平,有人都不愿呐……”
临千初忍不住差点喷酒,“他不但欠抽还欠骂。”
洛一泽的脑中立即出现一副盛慕行被骂的狗血淋头,如一只大狗的模样,顿时就有些跃跃欲试,不如咱们哪天去骂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