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可我是燕霓的母后,你是我的姑爷,你不该对我尊重一些的吗?”
东方蓉恨极的瞪了汤红觞一眼,咬牙道:“你先出去。”
马嬷嬷还没活够,哪里还留下,灰溜溜的也跟着逃出了寝殿。
整个寝殿里,只有汤红觞和东方蓉两个人。
燕霓看着她父皇的嘴角还有干枯的血迹,脖子里和雪白的衣领上都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顿时眼泪霹雳啪啊的落了下来,“父皇,父皇,您怎么就这样了呢?”
东方蓉却已经被汤红觞的话气的嘴唇都是颤抖的,半天才挤出一句,“汤红觞,不管如何,霓儿爱你之心是真的,她是真的爱你啊。”
燕霓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满是茫然,“母后,国师,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东方蓉的话,汤红觞忍不住轻笑出了声,“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明白吗?你我不过是合作,合作,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就算了,你要认真吗?你女儿不过是……”
汤红觞的话还未说完,就在这个时候,燕霓一阵风般的冲了进来,她的头发有些散乱,面容上还带着几分惊慌,“父皇,父皇你怎么样了?”
燕倾翰在服用了药已经昏睡了过去。
“我只想说,不要做对不起燕霓的事!”东方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了两分祈求。
汤红觞勾了下嘴角,可看着东方蓉的目光格外的古怪。
同一时间,东方和与也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汤红觞挑眉看着东方蓉,那目光里的意思令人一目了然,用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那意思是说:你确定要当着你女儿的面说吗?
东方蓉一个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面对这样的姑爷,她为女儿的未来揪心又痛心。
负手站在脚踏上的汤红觞,一双令人失神的眼眸里,却满是阴鸷的看着几步之外的东方蓉道:“这个要问问国丈的宝贝女儿了。”
东方蓉闻言,顿时怒目而视,“还请国师不要过分!”
“怎么本国师过分吗?”汤红觞勾着唇角,满是邪魅。
他是收到了东方蓉派去的宫人送去的消息,这才急匆匆的进宫的。
从宫人那话语中,他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
然而,进来一看到燕倾翰的模样,当即一皱眉,“皇帝这是怎么了?”
可东方和与和燕霓不蒙。
东方和与听的很明白,霎时双目如电般直直的看向东方蓉,伸出手指指着她,“你,你个蠢货!”
燕霓这才发现父皇的脸颊上的几个五指印,当即怔怔的看着父皇的脸,随后她缓缓地看向自己的母后,“母后,你,你怎么能这么心狠?父皇都这样了,你怎么如此对待父皇……”
“难道本国师还冤枉了皇后娘娘?皇帝已然命悬一线,你竟然对皇帝动手打他,不是雪上加霜是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趁他病要他命?”
东方蓉被汤红觞一句一句给震的有些发懵。
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东方和与本就对女儿失望,再加上现在不是窝里乱的时候,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当即不耐的斥道:“好了,现在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吧。”
毕竟是母女,燕霓看到母后那伤心欲绝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斥责的话,便转脸持帕为父皇擦拭父皇嘴边和脖子上的狼藉。
女儿那谴责的目光,和责怪的话语,成功的击溃了东方蓉的最后一根线,一下就刺痛了心。
她一下惨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待笑声一止,她目光讥讽的从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你们的道理,你们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我是吗?”
然而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父皇。
东方蓉看着眼前的画面,心头阵阵发寒。
她不由自问,是她做人太失败,还是自己做错了?
一时又湿了眼角,恍惚还记得在小时候,父皇还曾陪她说笑。
可渐渐地,父皇只说需要清净,常年见她的时间都很少了。
而她也就渐渐地与父皇疏远了起来。
可是在她最需要有人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唯一的女儿却选择了与别人站在一条线上。
她怎么能?
此时东方蓉后悔了。
为什么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能对她如此的冷漠?
她可是她的亲娘啊。
她可是对这个女儿如珠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就算她要星星,她都给她摘下来给养大的啊。
东方蓉失神的垂眸看着地面,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管别人了。
汤红觞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狼子野心之徒。
这一回恐怕不但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怕不可一世的父亲也不是汤红觞的对手……
她后悔听了父亲的话将女儿许配给汤红觞。
因为她恍然发现,到头来,她竟然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东方和与哪里会在意东方蓉如何,只斥了一句之后,便目光停留在昏迷的燕倾翰的脸上,转而目光严肃的看向汤红觞,“外孙女婿,皇帝还有多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