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于长形的院子里,还带着一个东厢,显得越发狭窄。
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几盆即将要凋零的月季摆在窗下,门窗紧闭,显得格外安静。
临千初并未惊动她们。
而是到了门口处,推了下,门从里面插着的。
在路过东厢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震天的鼾声。
是两个人的,就和比赛嘶吼似的,一声高过一声。
从进来到经过这一切,都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更没有惊动任何人。
临千初回头扫视了一眼,这才推门进了房里,同时又如刚刚那般轻轻的插上了房门。
她从头上拿出钗子伸进门缝里拨弄了几下,里面的门插便开了。
她轻轻的抽回钗子插入发髻中。
东屋也是一样很简单,一张垂着幔子的床榻,还有一个梳妆台,下面放了一把春凳。
一切都显示着这个五小姐的不得宠。。
转过身,随意扫视了一眼,只是很平常,也有些简陋,只一套简单褪色的桌椅,应是用来平日吃饭喝茶之用。
临千初直接就掀帘进了东屋。
尽管是闭着眼,但还是能看出容貌的清丽。
但眉目间却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憔悴。
临千初只环视了一圈,便直接到了床榻前,伸手缓缓地挑开床幔。
床榻上躺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沉睡着,犹如躺着的一朵雏菊。
初初醒来,她眼里满是茫然。
难道是她想多了吗?
临千初看了她良久,就在她好像是有所感应的睫羽颤动的刹那,她放下了帐子……
莺莺张开眼,准确的看向垂蔓,一如昨夜放下时那般。
就在这时,外头一阵的嘈杂和吆喝声。
莺莺蹙眉,连忙穿戴起来。
晨光透过窗子落进来,她揉了揉有些沉重的额头,坐起了身。
随手将一边的垂蔓勾起,坐在榻上发起了呆。
两名看守着五小姐的婆子一见到这位大总管,满心都是兵荒马乱的。
这几天国丈府里就没有消停的,不是进刺客就是捉贼人的。
正这个时候,就听到她院子里的婆子那充满了谄媚的声音传了进来:“诶呀,总管大人,怎么还劳动你亲自过来了,不知这是做什么?”
国丈府的总管,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比那些不怎么受宠的公子和小姐都要有脸面和派头。
此时自然就换了称呼。
大管家懒得理会这上不得台面的婆子,面色也不怎么好,“少废话,赶紧催促五小姐快些起来,别耽搁了正经事儿。”
让她跟着都心里头不踏实。
管家是国丈府里的老管家,不,应该说是东凌皇身边信任的大太监。
莺莺一眼就看到大管家正指挥着仆从挂着红绸什么的。
心里一跳,走了出来,“管家,您这是……”
婆子闹了个没趣,相互对视一眼,连忙应承着就去敲门。
手指还未碰到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大管家对于她这种敬称,用的“您”字,也都习以为常了,但面子上的功夫却不会落人话柄,“回禀五小姐,奉王爷的命令,为您布置喜房。”
“喜,喜房?”莺莺心中又是一阵急跳,同时又觉得好生奇怪,“为,为何要在我的院子里设喜房?谁的喜房……”
她这种身份低微又不受宠的庶女,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这老太监。
重点是,他心胸狭隘,所以莺莺更不能得罪他。
“动作麻利些,还有其他事要做呢。”管家严肃的催促了几名男仆一声,随后,对正不知所措的两个婆子道:“你们拿着那些,去小姐的卧房布置……”
言外之意,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有什么问题,想知道什么,你就去问王爷好了。
“五小姐说笑了,您的院子,当然是您的喜房了……”管家的那张老脸上没什么表情,“奴是奉王爷的命令。”
他指着另外一筐大红的绸子吩咐道。
两个婆子相互对视一眼连声讨好的应承着上前去提那一筐的红绸。
莺莺蹙眉了下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里,就坐在了梳妆台旁的春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