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中折扇一手,指向花乘。
众人都为之一愣。
花乘面色大变,疾言厉色的大喝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说是我就是我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的?”
宁非情不慌不忙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的双眼都看到了,而且不止我一双眼睛看到了,还有好几双眼睛也看到了。”
花乘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尽,神色间闪过几分慌乱,“诬陷,你这是诬陷,你们串通好的……”
“你住嘴!”盛王对着花乘大喝一声,那眼神仿佛能吞了花乘。
转而他便问宁非情,“小兄弟,你确定吗?真的是他吗?”
一言激起千层浪,瞬间整个公堂哗然。
盛王霎时用吃人的眼神看向了花乘,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而花乘已经面色铁青了。
他的神情里有些迫切,还有几分祈求,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盛王,而是一个担心儿子的老父亲。
宁非情适时地给予了他一个惋惜和同情的表情,收起了他那风流不羁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一个外人,无心卷入你们之间的恩怨,也没有去帮谁的心思,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说着,他顿了下,认真的看着盛王道:“好巧的是,我当时正和万花楼的姑娘站在对面栏杆前吟诗作赋,就见他穿着一身龟奴的服饰先是进去了一趟,随之就慌张的走了出来。”
他也不多说,唰的一下展开了折扇。
然而,在场的人都是京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见识非凡。
尤其是盛王,他从小就在富贵窝里长大的。
任京都卫统领几年,早已练出了沉稳,此时面对这样的指控,哪里就会心甘情愿的认下。
“你们都胡说,诬陷,这是诬陷,你说,你是不是被临府的人买通了?否则,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这么害我?我就没有离开过我的屋子。”
宁非情如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花乘,“你看看我像是缺银子的人么?”
所以他说那句,他像是缺银子的人么这句话丝毫没有托大。
不言而喻,这样一个人,谁能收买的起?
盛王当下就已经信了他说的话已经八分。
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中的那把折扇的出处,乃是书画界大师之手,可以说价值连城。
转而,盛王又将宁非情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从发髻上的玉簪到衣衫,再从腰间悬挂的玉佩到鞋子,无一不是不精,随便一支玉簪就价值万金。
“可是,我刚刚说过了,看到你从小郡王房里出来的不止我一人。
若真的如你所说,是有人收买了我,其他人不可能都被收买,你又何必垂死挣扎的狡辩呢?痛快认了,大家也好回家睡觉。”
宁非情说的很认真,甚至一脸的从容,让人丝毫不怀疑他在说谎。
转而,盛王目眦欲裂的看向花乘。
花乘已经快崩溃了,顿时怒吼道:“谁都知道燕帝燕后不但有本事还富可敌国,他们当然能收买的起你。”
“呵,你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吧?”宁非情缓慢的扇了两下折扇,淡淡的道:
当时……
当时的确有不少人,不过,真的就这么巧的有这么多的人看到他了吗?
“不,不,不是我……”
花乘这下再也维持不了镇定了,眼神慌乱,身子也一下绷紧了。
他自觉地认为自己行事足够小心了,甚至在进门的时候还故意低垂着头。
也就从东方璞玉那间房里出来的时候,才慌乱的四下看了一眼。
但他的嫡子却只有东方璞玉一个。
如今他那唯一的嫡子还在昏迷不醒之中。
“我儿与你交好,当你是兄弟,你竟然敢对他下如此的恶毒之手,花乘,我杀了你。”
盛王目眦欲裂,“花乘??!”
他的双眼都染上了红血丝。
盛王的子女的确不少,可以说众多。
他直啪啪啪的拍惊堂木。
此时京兆尹也来了精神。
“既然如此,那就传青楼的姑娘们,问问她们可否有人看到了,本官相信,一个人能被收买,不可能都被收买。”
花乘哪里就能立即认下?
当即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不是我……”
“肃静,肃静,肃静!”京兆尹听的差不多了,哪里会容许两个人在他的地盘上旁若无人的咆哮?
鸨母带着她的姑娘们便已经被带来了衙门。
因为惨剧发生在她的青楼里,虽然没有什么罪,但还是需要配合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