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澈在车里也没出来,而是掀开车幔不悦的吩咐道:“让他们先进。”
谁先进城又能如何,对于越澈来说实在没有必要争这个风。
只是却和另一辆马车同时抵达了南城门。
因是同时抵达的,可车夫之间却因为谁先入城而发生了争执。
他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姐夫苏钰泽。
因固守一方多年,越澈的心里踏实,气色也非常不错,人看着极为的沉稳温润。
可谁知,就在下一瞬,对面的窗口处的垂蔓也掀开了。
他愣了下,转而就笑开了,不无嘲讽的道:“诶呦,这不是我那内弟吗?”
随即他恍然的一拍光溜溜的额头,“瞧我这记性,应该说前内弟,诶呦,多年不见前内弟……可还安好?”
越澈的眼眸一下就眯起来了。
苏钰泽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毫无预兆下见到越澈。
等他到了封地,安顿好之后,打发人回故国给姐姐送礼。
竟然听说姐姐被休了。
越澈的双手一下就捏紧了,当年他随着皇室众成员一同被押解入京。
没想到燕少淳和临千初念了昔日情分,给了他一个闲散的王爷,还给了他一块封地。
不止如此,而且他们之间的儿女都和自己外甥女差不多大了。
他哪里还不明白,原来他和那个郡守的女儿早就珠胎暗结的勾搭在一起了。
从此再没了消息。
可那时,这个苏钰泽竟然已经娶了当地郡守的女儿。
没啥新仇,却有着旧怨,他冷笑了声,“我见过很多无耻之徒,你是让我最恶心的一个。”
说完,他当即就摔了车幔,“进城。”
可惜的是,任他怎么寻,也未找到姐姐和外甥女。
却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右手习惯性的转着左手指上的碧绿和田玉的扳指。
他家境贫寒,自幼兄弟姐妹多,连饭都吃不饱。
苏钰泽眼神闪过一抹寒光,也啪的一下摔了车幔。
好心情被人破坏,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而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就数他这张脸最俊俏好看。
否则,也入不了金枝玉叶的眼了。
家里孩子一多,对爹娘来说,不是孩子了,就是那讨债的鬼。
可他家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容貌最次的也是端正。
家里的爹娘兄弟也很上道,捧场,哄着他供着他,可在外人面前却狗仗人势。
而他在公主面前,得做孙子,卑躬屈膝,谨小慎微不说,更是时刻的阿谀谄媚。
在初初尚主之时,他以及家人很是因为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得意了一阵子。
他也觉得为苏家扬眉吐气了,而且自己很伟大,为这个穷的掉渣的苏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越是难受,越是煎熬,渐渐地,他也就越发的感觉不耐烦,慢慢的厌恶生了恨。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久,国破了,公主不是公主了,他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驸马了。
可这时间一长,慢慢的心里自然不平衡,人家娶妻,都是被妻妾侍奉的慰贴极了。
他可好却反过来了,和那童养媳似的没地位,还处处受限。
反而觉得上天有眼,自然不能逆天而为,当然要将高高在上的公主打入尘埃了。
但公主不是孤女,毕竟还有娘家兄弟什么的,就比如眼前这个越澈还在。
而且自己和公主生的那个孽种还活着。
所以,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觉这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