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二:在寂静的清晨,被惊醒的那一刻,听到的是谁的轻语?
那个暴君,最终没有杀掉梅洛斯与他的朋友。
这是我在那本书上看到的最不应该出现的事情――作为一个合格的暴君,为什么能原谅自己的敌人和敌人的朋友?为什么?他杀掉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家人,转变得毫无过程,至少,我并不认为这短短的几十页的书篇能把这个过程描写得很清楚。
突然的残暴,又突然的悔改。
按照我的标准的话,这个人大概只是一个不及格的次品而已。
不是仁慈的皇帝,也当不成残暴的君王,只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幸运儿罢了。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我都是这么想的,甚至在某些时候的沉思中,也不自觉的把自己和书中的角色进行互换,想着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得到他们所作的。
先,我自己已经排除掉这个皇帝的角色。因为,我不可能做得到他的那种地步,无论是一开始,还是最后都做不到,所以,在思考的时候,只是把皇帝作为一个npbsp;剩下的,只有两个角色――梅洛斯和他的朋友。
梅洛斯,如果我是这个主角的话,能做得到他所作的一切么?答案――不能,从一开始他做出准备刺杀暴君的决定的时候,我就注定不能失败,倒不如说是失败了就全部结束了,所以不能失败。然而在书中的他们,获得了来自故事必须延续下去的机会,但是,作为我来说,我不可能知道这只是一个故事,也很有可能是现实,不能确定是否有人会给我安排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所以,在一开始――不是成功就是结束,当然,如果真的是我来作为这个故事的主角的话,这个故事就没人看了。因为很无聊。
梅洛斯的朋友――赛里努蒂乌斯。如果,我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到那里想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这个城市中,居然还有一个把我当成值得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吗?我不禁摇了摇头,分别两年之后大概,我都能把许多事情忘掉了,更不用说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毫无信用可言的暴君,因为即便梅洛斯达到了要求,这个君王依旧有处死两人的可能,而且这个可能很大。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如赛里努蒂乌斯所作的一切。
因为,除了家人以外,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需要什么人来相信我,这一点,就是我和这个君王最大的区别,却也是共同之处。
如果我是这个故事中的某个角色,大概这个故事只需要两页就完结掉了吧?
但,故事终究是写了下去,不管是书,还是我,都被续写了下去。
也许,这只是一个早被存放在某处的盒子,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被打开了,然后如潘多拉魔盒一样的,总会生一些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有些东西,想幻境一样的突然冒了出来,改变了所有,包括我的信念。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确信自己曾经坚持了十几年的东西,到底存不存在?明明是那么清晰的映像,也在这些环境中渐渐变得模糊。
空白的纸张上,被谁用无法磨灭痕迹的时光之刃一笔一划的刻画出一个个优美的文字和画面?不负责任的留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作品到头来又把所有的事情怪在我头上,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我的生活中到处充满了麻烦与无奈。
我讨厌那些赞美着青春的同时又在犯着同样错误的家伙,就和我很讨厌谎言一样,因为都是无法改变的东西。我讨厌那些被强加于身上的东西和自己的主观判断,因为那会让人连想到某种接过,即便那是错误的,也无法让大多数人知道,只能保持一定意义上的沉默。
一个人就好,这就是我从那时候起到某个时刻的定义,就算不能期待别人,但我至少还能期待自己的生活方式吧?这点自由,我依旧保存着,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是,伴随着樱花的飞舞中的眼泪,滴落在那个存放已久的盒子的正中央,让这个快要结束的故事又有了继续写下去的理由,如同书中的故事一样的,总会在某些时候出现那种让人难以预料的转折。
茫然,疑惑,迷茫和疑惑甚至是怀疑,我都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