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驸马爷,你堂堂大丈夫,胆子竟然这么小!”
一道落地踩雪声,窗外出现了一个颈系白绒斗篷,肌肤如雪,脸蛋俏丽的少女,年龄约莫在十七八左右。
较比那些除雪下人,这少女衣着华贵非凡,脸上不仅没有那种下人看主子的表情,竟还有几分江湖洒脱气,薛君忧隐隐能猜到这人的身份。
这少女叫云霓,安阳公主的贴身侍女,昨日大婚时他见过。
坊间传言,这刁蛮任性的安阳公主有两位恶奴,一位唤作秦艽,常常以勾引男人为乐,事后又将其残忍杀害。一位叫做云霓,本是江湖名门弟子,后投入公主门下,常为公主做着见不得光的恶事。
这二位恶奴早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有说是妩媚无骨的妖艳荡妇,也有人说是专收人头的蛇妖恶女,反正是众说纷纭。
但如今一看......似乎和传言多少有些差距,瞧面相倒不像什么恶奴,仔细看的话,她手里那颗人头也是假的,七窍的血都是用红墨画上的。
“什么胆小,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薛君忧从地上起来,捡起那本兵书,掸了掸衣上灰尘,面露不满的看着少女。
云霓也不在意,双手搭在窗沿,探头瞧了瞧屋里,简单的陈设排列,连个火炉都没有,不由生气的撇了撇嘴,“这群看人下菜碟的狗奴才,竟然这么对待咱们驸马爷。”
“嗯?”薛君忧一愣,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谁说连下人都看不起大熵驸马?谁说连丫鬟都敢欺辱驸马?
他拿眼睛看着云霓,要是多愁善感点,他估计都要感动到哭了。
看见驸马爷眼眸清亮,像是感动,云霓更加暖心的道:“驸马爷放心,奴婢可不是那种小人,今天就帮你把东西置办齐全,连火炉都要四角青铜盆的,和公主同样式!”
“嗯!谢谢你,云霓!”只一瞬间,薛君忧便把她当做了亲妹妹。
云霓活泼一笑,摇摇手道:“没事啦,应该的,不过公主同样式的比较贵,但是驸马爷的话,三千两,云霓就给你办!”
喀!薛君忧只觉得心中有一阵暖流和寒流对撞,然后急速变温的心,碎了。
都是套路!
得知真相的薛君忧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至少态度挺好的,她明明可以直接抢钱,但还是送一盆。
“三千两,还真不贵......喏,给你五千两,剩下的自己置办两身好衣裳。”
看见那一道比真情实意还体贴的目光,薛君忧拿出一张五千两银票给她。
反正他是薛家养子,帝都首富的儿子,倒也不差钱,花钱买个好脸色,总比整天看那些小公公小丫鬟的冷眼强。
“谢谢驸马爷,您可真憨,啊不,您可真好!”云霓喜笑颜开,把手上的那颗假人头放在窗沿上,伸手狠狠一拉头发,竟露出个一锭银子宽,一张银票长的洞口来。
前卫!原来还是个储钱罐。
薛君忧像个冤大头一样,苦笑着将银票投进去,随口问道:“你藏钱的地方......还真挺让人意想不到的。”
云霓咯咯一笑,“这样才不会被贼偷,我还指望这点儿钱嫁人呢。”
薛君忧听得奇:“侍女还能嫁人?”
云霓收起人头储钱罐,藏进斗篷里:“侍女不能,但我和秦艽能啊,公主答应过我俩,准我俩成亲,到时还能住进公主府呢。”
“那你和公主这是闺蜜啊。”
“何为闺蜜?”
薛君忧想了想,开口应道:“就是可以一起住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