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身处艾欧尼亚,持剑守护那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与人民,然而来自诺克萨斯的杂种,不仅杀害了值得尊敬的长者,还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这该死的风。”
亚索再次低骂,像啐出舌尖上的毒药。
所有人都以为整个瓦罗兰只有他一人能掌握御风剑术,长者必然死于他之手,但身为当事人的亚索却明白,出手者另有其人。
所以他不得不拔剑而战,为了寻找真凶逃离道场,与整个艾欧尼亚为敌;自此之后,长路漫漫,唯剑与风与之相伴。
孤独是最折磨人的毒药,曾经唇红齿白的少年,如今已成为满脸络腮胡须、不修边幅的流浪剑客,但他曾经发誓,不寻至真凶绝不回头。
亚索有一种虔诚的预感,神o昭示他已快要接近事实真相,那个掩藏在重重帷幕之后、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人影,即将露出真容。
而随着时间推移,这种预感也愈发强烈。
“呜呜……”
猎犬发出呜咽,仿佛嗅到了天敌,夹着尾巴蜷缩在主人腿边,不肯再进一步。
“蠢家伙。”
亚索猛地拽住狗的缰绳:“嗅到了什么?老虎还是熊?这是食物的痕迹明白么;该死,我真该牵头狼来这里的。”
长时间的独处让他习惯了自言自语,亚索拍了拍猎犬脑袋:“你这家伙,还想不想吃肉了,快带我去,不然咱们今夜晚餐就得泡汤了。”
猎犬却所得更紧,并发出哀鸣,即使他用长剑在它屁股后驱赶虚晃也不起作用。
“好吧,我知道狗肉不比熊肉差。”
亚索泄了气,原地坐下,抬眼望着眼前的河流。
石岸已经开始结冰,乳白色的水常年不息的从霜雪峰峦上流淌而下,自第一次诺克萨斯侵略战争后,他便一直顺着这条河流往下走。
百川汇海,终达彼岸,而他最终也要漂洋过海,前往诺大的诺克萨斯。
亚索随手切开一株枯死的老树,搭起柴堆,而后饮下一口酒后吐在剑上,用力一挥。
“呼……”
在空气的爆鸣声中,长剑燃起熊熊烈焰。
在鬼影重重的幽暗丘陵,生火或许是最不明智的举动,兴许会引来其他生物,蛇蟒、猎豹、异怪和野人,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怪物。
但亚索却巴不得那些东西找上门来,他和他的狗已经饿的不行,胃囊抽搐个不停,他今天只找到一些野菜,诸神在上,那玩意儿的味道又苦又涩,像是在嚼腐烂发臭的木头,他宁死也不愿再尝第二次。
天知道森林里那些生物都哪去了,都给魔鬼抓走了吧。
亚索恨恨地想,人因饥饿而疯狂,他觉得,现在就算面前有一头不可战胜的古龙,也会被自己宰来果腹。
“呜……”
猎狗哀鸣,身体不断颤抖着,直接瘫倒在地上。
“贪生怕死的蠢东西,放心吧,不会吃你的。”亚索以为狗被自己之前说的话吓着了,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搂搂猎犬的脖子。
然而猎犬依旧哀鸣不止,而后逐渐转为呜咽,趴在地上,声音渐渐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