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没事吧?”
一老妇人从旁边的屋里出来,颤颤巍巍地将玄夜扶起来,口中还哀叹几声。“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到处抢夺钱财,祸害良家妇女,可惜老天不开眼,不把他们收了!”
玄夜听在心里,默默记下那个标志,从那些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是找昨晚的大汉,如果发现大汉死了,会不会折回来找他?
想到这,他迫切想知道那些的身份,以后见到最好绕着走,便询问身边的老妇人。“谢谢老人家,那些是什么人啊?”
老妇人又哀叹几声,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指着北边的高山峻岭。“就是黑风山上的强盗,每隔半个月就要下来祸害一次,有时姑娘被劫走,就再也回不来咯。”
玄夜倒是听过黑风山,据说单印城多次出兵围剿,每次都弄得一身狼狈。
只因黑风山上岔道和地洞众多,不熟识地形,进去只能摸眼瞎。
他跟老妇人讨了口水,还被硬塞一块干粮,这才急急忙忙的继续赶路。
越是往北,地势就越开阔,路上的马车行人也多了些。
直到入夜时分,玄夜才赶到另一个村子,在村口找到一个废弃的牲口棚,就着稻草睡上一觉。
……
“驾!驾!快分头,把村里的人召集起来,仔细找找有没有乞丐模样的,一旦见到,先宰了再说!”
玄夜听到喊声,立即惊醒,从木栏的缝隙望去,果真是今天遇到的盗匪。
比起初见时,人数还多了几个,其中有两个气息和昨晚的大汉差不多。
没多久,村里的人都被召集到村口,为首的盗匪目光扫过,众人纷纷缩起脖子。
“我们黑风岭的一个小令,昨晚死在小风村。你们猜怎么着,今天我们就把小风村杀绝户了!”
村民听到这些话,个个面色惨白,为首的村长更是被推出来。
已经年迈到连走路都在哆嗦的村长,一脸绝望的看着马上的盗匪头领。“大人,我们都是山野小民,一向以黑风岭为尊,哪敢出这种逆贼!”
为首的盗匪低下身,盯的村长颤颤巍巍,冷笑道:“老东西,我看你也不敢。但今天有人看到他进了村子,一旦被查出来…女的带走,男的一律吊死!”
“大人…我…我们每个月都进贡的呀!”村长老脸不停抖动,眼眶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留我们一条命,还能给您带来不少乐子不是?”
盗匪大笑起来,赏识的看了老头一眼。“如果你们能找出来,我就杀老留小的!”
“那…那女人呢?总得留给我们做种,这样才能世世代代供奉您啊!”
“老东西,我还真不想就这样把你吊死。”盗匪头领大手一挥,冷道:“兄弟们,去挑几个出来今晚伺候我们,再拿个刻漏来。”
村长看着抬出来的刻漏,不知何意,赶忙问。“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盗匪冷冷一笑,指着旁边一排柿子树。“每隔半个时辰,我就吊死一批人,越早找出来,死的人就越少。老东西都留下,小的都跟着我们的人去找!”
一声令下,村民轰然而散,发疯似的在村里搜寻起来。
玄夜看着这一幕,攥紧手上的青红长笔,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趁着大部分盗匪出去搜寻,若是在此刻偷袭,说不定能杀死几个,但黑风岭如此丧心病狂,因此屠村…
想到这,他就没了冲出去的勇气,外面搜寻的人很多,逃也不是办法,只能坐在地上静静等着。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盗匪头领一挥手,高处的一个盗匪吹响号子。
几个老头被另外几个盗匪拖出来,推到柿子树前。
“上去!”
面对厉喝,村长最后望了眼村子,眼眶已经泛红,颤颤巍巍地走上垫脚石,带着几分哭腔道。
“老伙计们,这都是为了年轻人好活,我…我就先去了!”
言罢,他踢开垫脚石,绳子勒住气管,没挣扎几下便饮恨西去。
其余几位老人家哭了几声,却被盗匪一脚踢开垫脚石,也随着老村长一同归西。
“呸,活了这么久,死就死了,还这么多话。”一名盗匪骂完,又扭身看着一旁的妙龄少女,眼中露出邪光。
不一会,惨叫声起,一阵接着一阵。
玄夜背对着村口,靠在木栏上,听到惨叫声越来越多,细细的数着。
“五、六、七…”
八名盗匪,除了高处那个,其余七个都在做苟且之事,还是在亡故的老者面前。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从牲口棚钻进一旁的芭蕉林,压低身子慢慢前进。
夜色很黑,直到靠近村口,与盗匪只有一路之隔,那些内心龌龊的亡命徒也没发现玄夜的存在。
他捏紧手中的青红长笔,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静静地等着。等那些亡命徒释放自我,精神懈怠的时候。
就在七人停下的瞬间,玄夜快如闪电,一个跃步来到最近那个人面前,青红长毫大笔挥过,强大的劲力宛若断头刀一样击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