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知道这瑞姐儿本性如何的,但太守的目光却是被那一箱箱抬上来的珠宝给震住了。
他指了指那一箱箱抬上来的珠宝问道“这是什么?”
为首的衙役出列,低头拱手道“秉大人!这是瑞姐儿屋里的珠宝箱子,属下们觉得大人可能还会要查到此处,故而也一并抬过来了。”
说完那衙役只将箱子一一打开,瞬时间整个县衙大堂里都只一阵珠光闪耀。
看着这满室的珍宝,围观者只个个啧啧惊叹,他们辛苦一辈子,不过赚的碎银几两。偶尔换的一串劣质珍珠串送给自己夫人,那也要心疼好几天。
可如今这熠熠生辉的珠宝摆在他们面前,这又如何不让人眼热,这可是他们几辈子都见不着的财富。
太守此时一看这情形,也是面色一沉,他一个四品的荆城郡守,掌管着云州十六城的治安赋税大权,也不曾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财物。
更何况这还只是个青楼花娘,她又凭什么能搜刮来这么多财物。
他只先命人将这些阿堵之物合上,随后只取了那匪首口中所言的玉佛,金梳子与白玉珍珠串问堂下的花娘道“这些东西可是你从他们手底下得来的?”
瑞姐儿扭头便看到昨夜与自己交易的那几人,她当下还心存一丝侥幸,自然不肯老实,故而她只摇了摇头道“这东西都是客人们送的,哪里与他们有什么干系。”
听到瑞姐儿这话,那罗县令这才敢擦一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太守只继续问道“客人?你的哪位客人?”
“这奴家哪里记得清,况且这南来北往的客商可太多了。送这些东西的人怕是早已不知去了何处。”那瑞姐儿只起着侥幸心理,打着马虎眼。
那太守又问道“那这几人你可认识?”
瑞姐儿自然不可能承认认识这几人,她摇了摇头道“奴家都没见过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太守不再多言,他只转头看向匪首道“她说这东西是她的客人们送她的!也说不认识你,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匪首冷笑一声,也不看堂下那两人,他分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她不认识我,我却认识她,这东西就是我昨夜送给她的!不过小人昨夜送这些东西给他们时,只还特意留了个心眼。”
随后他只继续低声道“我在这三样东西上面都做了一个标记。”
听了这话,太守问道“什么标记?”
“玉佛底部我刻了一个三角形,金梳子从左边数起第四十三根梳齿我画了一横,白玉珍珠串上我刻了一个人字。”匪首只一一说着自己做过的手脚。
而太守循着这些东西看了过去,果然很快便得到了印证,这些东西且不说是不是这匪首的,光是这匪首知道这些,便足以表明这些东西匪首是经手过的。
而瑞姐儿却说自己根本不认识匪首。
当下谁说谎岂不是一目了然。
太守只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他看向罗县令道“现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县令委屈道“卑职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般。况且这东西也不是从卑职这儿找到的!大人您别问我了,您还是问她吧!”
话音落下,罗县令的手却是一把指向了瑞姐儿。
那瑞姐儿对于这罗县令会把手指向自己半点也不意外。
她与罗县令可不是什么纯粹的***关系。
毕竟这世上美人多的是,她要想单纯靠着美色是断然不可能让这罗大人与她纠缠这么久的。
故而瑞姐儿,见矛头转向自己,便也只是一拍脑子道“害,我这记性可是不大好,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了去了,我可未必全都记得,兴许这位爷曾来过我房里,倒是我给忘了,至于那上面的字迹,我怎么可能清楚,毕竟人家送我的东西太多了,我也不可能样样
都去检查呀!”
“我可没在你屋里过过夜,你这分明就是一派胡言!”匪首愤怒道。
“客人怎么这么说?难道您是记恨瑞姐儿没有第一眼认出你?”
听了瑞姐儿这话,众人便知她是在抵赖,可知道又怎么样?当下众人不还是拿她没法。
而太守的心思显然也不在这上面,他听了这二人的一番辩驳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一箱箱珠宝之上。
他只冷着一张脸道“这都是你的东西?”
瑞姐儿点了点头“奴家有幸成了叶城花魁,这些年来承蒙南来北往的客商确实攒下了一些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