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们几人想到这其中厉害,都是脸色煞白。
甚至那张氏也慌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与我们有什么干系,我们也不过就是门口站了一圈而已。您没来之前,我们可是连大门都没敢进。”张氏只连忙替自己跟自己的这些姐妹开脱道。
不过到底是底气不足,她只又连忙朝身后的姐妹们力求认同“这事我们彼此都是可以为彼此作证的对吧!”
然而对于她的话,其他人却是连答都不敢答了。
这张氏可真是市井蠢妇,还以为现在这种情形是谁的声音大,谁背后支持的人多,谁就有理。
敏皇后这招可谓狠毒,如今两个贵族女眷倒在这里,她若真要借此事拿捏她们,她们与她们的家族今日就算不被碾成粉末,怕是也不免要为这桩恶事在圣上心中留下灰尘。
而对于张氏的话,敏皇后也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同犯所言,不叫作证,应当称之为串供才是。”
听得这话,那张氏只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过除了张氏,其他人脑子倒还没被完全锈住,虽然他们刚刚听到宗正寺时有被吓到,可敏皇后若真要动手脚,那刚才从她迅速做出反应,并且将此事定性为中毒事件之后,她除了请大夫,还应该马上去请宗正寺的官员过来才是。
可她没有这么做,这些人略一思索,也便明白了敏皇后的意图。
而敏皇后会这么做,自然也并非真要与他们争个鱼死网破,她抢占了这先机,也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
毕竟她虽然从刚才姜念娇躺在床上闹出这般大动静都没有醒来时,便觉得有些奇怪了。可当时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故而她原本只打算待这些女眷们都离开后,再让太医来看看昏睡不醒的姜念娇。
可眼下看到自己侄女也倒在地上,她自然便明白了自己这侄女能倒在这儿,肯定不是她自愿倒在这儿的。其中恐怕还有些什么隐情。
至于这几人,她自然也不会认为她们真在其中策划。
可在这里的这些贵妇的夫君与儿子,都是靠着倒陈而在朝堂之上封官进爵的。
而她如今虽已是个无用的妇人,可这些人,或出于心虚,或出于惯性,总是恨不得见着一个姓陈的便斩草除根的。
陈家二房虽然早早便与陈家大房决裂,甚至满京城都知道当年二房是被赶出陈家自谋生路的,如今二房三位兄弟的功名也都是靠着镇守边关,刀口舔血拼了命博取来的。
甚至他们远在云洲,根本不在京圈的范围里,可总还是有些心虚无比之人,想要借机生事。
而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在屋子里至少有两个姓陈的女人的情况下,她毫不怀疑她若不敲山震虎,这些女人们便会扑上来,将她侄女的名声撕扯的七零八碎。
而对于这些成日以妇容妇德修身的女人来说,她们最好的武器便是流言。
偏偏她不是江湖客,不可能将她们赶尽杀绝,也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不能用权势让他们提及生畏,
不敢妄言。
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自己所擅长的那一套来制衡于她们。让她们若想拿这事做文章,便必受其反噬,也只有如此方能让他们忌惮。
一名妇人在想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之后,便主动走出来,一把跪在了敏皇后跟前道“娘娘,这事都是妾身们不对,妾身擅闯晋王妃塌下便已是大错,刚才冲撞娘娘更是我们无知。”
话毕她只恭恭敬敬在敏皇后跟前磕了个头。
随后她又接着道“不过王妃与嫤姑娘为什么会中毒,这事我们真是一无所知。还望娘娘高抬贵手,能饶过我们一回。”
“若能得娘娘宽恕,我们往后定当痛改前非,绝不再生事。”
见那妇人跪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跪了下去。
敏皇后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她也没有立刻答应她们。而这只让这群人也不禁心下忐忑,他们只生怕敏皇后并非他们所揣摩的那般。
而在看到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之后,敏皇后方才像是思绪斗争良久,极为为难道“并非是我想要为难你们。”
她这话一落,随后只又咬牙切齿一句“实在是做下这恶事的人可恨!”
“若是她们二人没有什么事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若是真有什么,到时候怕是还少不得几位去宗正寺替他们提供些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