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的呼唤,那武士的视线便也落在了下车的两名青年跟前。
因为说话的伙计用的是邕地语,那羌漠人自然也没有听懂对方的话,故而他只下意识问了余守备一句“这人是谁?他跟你说了什么?”
余守备一见那青年与少年跳下了马车,当下自然也不敢再眼神乱瞟,他只低声答道“高的那个是我弟弟,矮的那个是我朋友的兄弟。”
那武士闻言便也只是松懈的打量了一眼那青年与少年。
不过他仍是埋怨了一句“咱们之间的交易不是越少人参与越好吗?你怎么让他们也过来这边了。”
余守备闻言只得赔笑道“我这兄弟与朋友的兄弟都不是外人,之前他们便借着贩卖的生意只顺带替我们传递过一些消息。”
听到这话,那武士不免又打量了二人一眼,这样一看,那其中一名少年倒似乎的确是有些眼熟。
故而他也不再多言,于此同时,余守备只也将早被赵衍桢调包之后的关渊镇城防图交给了那名武士。
武士在接到城防图后也没有再仔细查看,他只朝余守备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离开。
不想余守备随后只又道了一句“您且留步,今日我其实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听到余守备的话,那武士这才回身,或许是因为成功拿到了城防图的缘故,故而此时那武士整个人看起来只也十分的温和。
“你要拜托什么?”
余守备便顺势将那名青年与少年推到了武士面前。
“我这两位兄弟,之前因为做的都是贩卖的生意,如今只阴沟里翻船,被那陈都尉当成典型来立了,我这两位兄弟如今多半是不能继续留在关渊镇了,故而我想拜托您将我这两位兄弟带到羌漠去,若是他们二人能得平安,往后您让我做什么,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余守备连忙高声表着忠心。
听到余守备这一番表忠心,加之这余守备的却如今对自己还很有用途,故而对于这余守备的请求,他并没有表示过多的异议,他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你这兄弟,我自然会将他带回羌漠的,到时候好酒好菜招待着,你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
余守备倒也知道这羌漠武士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不过他仍旧是对对方很是表示了一番深情厚意。
因为入夜怕被在边界巡逻的士兵抓到,故而之后二人便也不再多言,而余守备便只目送着那几名羌漠武士带着那名青年与少年径直离开,直到他们的视线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他方才收回了视线,随后他转回身,竟是直接回了车厢。
也是到了内室,他方才发现原本应该已经没人了的马车之内却是座着原本应该已经没了踪影的赵衍桢。
赵衍桢神色淡淡的看向余守备与那名副官,随后他指着旁边的位置道“今日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且过来坐吧。”
余守备与那副官完全不知赵衍桢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故而当下,他们二人只战战兢兢,完全不敢座下。
可余守备也不敢不回答赵衍桢的问话,他只低声道“奴才谢过殿下恩赐,不过奴才实在不敢当。”
赵衍桢听到余守备这话,只露出了一个近乎恶意的笑容。
另一旁的那名副官看到赵衍桢的脸色,当下自然吓得直接对着赵衍桢道了一句“殿下,奴才们再也不敢了,求您便饶了奴才们这一回吧。”
只可惜他请求的话语不过刚刚落下,身后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暗卫便如鬼魅一般现了身,随后那副官便被人直接捅杀了。
看
到这情形,余守备哪里还敢站着说话,他只连忙跪下道了一句“殿下,臣自知罪该万死,万死难恕。可臣还是想求殿下能给臣一条生路。”
听到余守备的话,赵衍桢明明刚才才命人将那副官杀了,可在对着余守备的时候,他却显得十分温和“什么罪该万死?余守备你于我们来说可是十分关键之人啊,我眼下怕是还免不了要你帮忙。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呢?”
听到对方这话,那余守备虽然不知对方真假,却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着笑。
而赵衍桢随后只又将之前宋欢几乎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一部分情报递到了余守备的手中。
余守备看向那情报时,赫然能见到这情报上写的都是在城西任职的内女干的名字。
而自己赫然位列榜首。
也是此时,他方才好像有些明白了陈都尉今日对着自己兄弟余麻子开刀的重点怕是根本不在余麻子,他真正的目的,分明是在利用余麻子对自己引蛇出洞。
可笑自己居然毫无防备的便跳了出来,如今只还被晋王抓了个正着,当下他便是想脱身却也是不能了。
只是陈都尉他们既然能在抓到自己之前,便得到这样一份名单,这岂不是也说明了如今那科索大皇子正在筹备的偷袭之战只也早被陈都尉知晓了。
如果不是今日自己被抓,他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