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怜莺很快便熟门熟路的爬进了浣衣局的后院,这后院因为地
处背阴处,加之没有前院大,而且没有水井,故而后院里倒是没什么人往来其间,不过这浣衣局的人倒似乎有在这后院垦了些地,种了几垅青菜。
怜莺翻过菜地,很快便寻摸到了这些宫人们平时睡觉的地方。她偷偷打开了一扇窗户,正准备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时,倒不想窗户只露出一条缝,她便与一双眼睛大眼瞪小眼了起来,意识到屋里不但有人,而且这人还就在自己待着的这个方向,怜莺只连忙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唇。
还好那躺在窗户处的女子倒是怎么吭声,更没有什么挣扎的举动。
怜莺见屋里两边的炕上除了她一人,倒是没有其他人了,便也只在警告对方过后,便将自己的手慢慢放开了去。
那女子一得了自由后,便道“怜莺,你搞什么鬼?怎么还这副打扮?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我可跟你说,我可帮不了你。这里没地方藏身。”
见对方不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一副十分熟稔的口气。怜莺这才终于仔细看向对方。
倒不想这一看才发现对方居然真是熟人。
她惊喜的唤了一句“曼曼,你怎么在这里?”
被唤作曼曼的宫女一把扯下自己额头上的湿巾,没好气的道了一句“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难道在晋王府吗?”
她这种多少有些话里藏酸。
不过她会话里藏酸倒也正常,毕竟之前毓贤妃想安排几名宫女出宫去伺候姜念娇时,这曼曼也在候选人之列,而且她的表现与怜莺其实不分上下,结果在最后关头,她却因为不是窈萍姑姑推荐的人而输给了怜莺,
故而为了这事,她多少有些不爽怜莺,但好在她这人也从来只是嘴上不饶人,倒也没真想着给怜莺使绊子。
而且自从同样到了这里的芫荽姑姑出事之后,她心里对于过去的旧人便多少更生出了一些情谊。
怜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其实我是为了芫荽姑姑的事过来的,王妃也来了,她总觉得芫荽姑姑的死有些蹊跷,故而她便一直想进宫来看看。”
听到这话,曼曼立刻瞪大眼睛道“你是说王妃也来了?你是疯了吗?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不会让王妃跟你一起钻了那个狗洞吧?”
曼曼一旦开口便跟连珠炮似的,别人根本进来插不进嘴。
怜莺直等到曼曼终于停止发问后才道“当然不可能让王妃钻狗洞。”
听到这句,曼曼才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训斥道“不过你这也太鲁莽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到处乱闯,要是出了事,我看你去哪里哭。”
她话说的虽似是在吵架。不过怜莺也知道曼曼是一片好意,她低声道“我知道错了行不行,好曼曼,你快告诉我,芫荽姑姑在哪个床位吧?”
听到怜莺单独提及芫荽,曼曼只是神色一愣,随后她旋即嘲讽的指了对面炕上的角落处道了一句“迟了,当日芫荽姑姑出事之后,便立刻来了几名太监,他们只将芫荽姑姑炕上的所有东西都直接弄走,一把火烧了,平日里要是发生这种事,哪里会有人来亲自处理这种事,而一般死者的遗物也多半只留给不知情的新人去用。”
听到这话,怜莺有些不甘心,不过芫荽还是拉住了她道“其实我也觉得芫荽姑姑死的挺蹊跷的,毕竟姑姑出事那天是午间休息的时候,这个时辰,我们一般都能有个休息的时间。姑姑便更不用说了,她虽然是进了浣衣局,可那浣衣局的老人也得看她几分面子,所以他们并不会过分磋磨她,而姑姑平常也都是要午休的。”
“只那天却不知为什么,我们还在午休却听见外面有人喊有人落水了。之后我出去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当时一片混乱之中,我看到这浣衣局的管事姑姑身边只还跟着几名黄门内侍,这些人一般都是各个正宫里才会出现的侍卫,我不
明白为什么芫荽姑姑出事那天他们却会在这附近。而且这浣衣局的管事也不可能使唤得动这些黄门内侍。”
“毕竟人人都说宁为前宫奴才,不做后院主事,说的便是我们这种部门了,浣衣局里都是做苦力的,干得活累不说,品级还不高,而且平日里那些主子们更不会来这种地方。所以黄门内侍也应该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才是。就是这些点一直让我怀疑姑姑死的蹊跷,只是我人微言轻,而且并没有看到芫荽姑姑跳井的过程,所以我倒是并不知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形。”
虽然怜莺果然如曼曼所言在这里一无所获,而芫荽的遗物也几乎除了那个炕,只全被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如今只剩下新人的铺盖了,但曼曼的这番话,却显然是进一步证实了姜念娇的怀疑。
芫荽有很大可能是非正常死亡,而且这死很可能跟后宫里的那帮人脱不了干系。
从曼曼这里得到了这些线索,而其他线索也确实寻不到了,怜莺便也只能作罢,未免姜念娇过分担心。
怜莺在这之后只对曼曼道了一句“曼曼,你在这里,显然跟他们更熟,你能帮我打探一下这其中更详细的内幕吗?”
曼曼闻言,只翻了个白眼道“我凭什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