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和昨天同样的时间,柳子矜又乘上了开往中山公园的公交车。坐在车上,他心不在焉的回想着今天生的事,一切都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繁复的课程,安静的课间,试图排挤易摇光的三个人渣还在那里衣冠楚楚的装着好学生,而易摇光……易摇光今天多看了柳子矜几眼,或许是因为柳子矜昨天的话,或许是因为柳子矜难得的好好打扮了自己,甚至一到班上就将校服脱了下来,塞进了抽屉里。在柳子矜现易摇光的目光后,他开心的看了回去,换来的却是易摇光挑起的眉角,他轻轻一笑,不再继续看着她。
还是昨天的位置,还是昨天的背影,只是这次白爷手里剥的不是橘子,而是荔枝了。
柳子矜一走过去,就听到白爷淡淡的说:“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
“那真是太好了。”
“对我来说可不好……”白爷吃了颗荔枝,叹道,“昨天回去以后,我琢磨了一下你的话,现你说的话有些道理,接着我思考了一下我过去的人生,现我大学毕业后就回到千湖了,而回来后,我不是在这里散心,就是躺在家里看电视,或者跑去湖边钓钓鱼。更为奇妙的是,我无父无母,也没有申请政府的补贴――那么,我的钱是哪来的?”
“对啊,是哪来的?”
“我真是疯了,竟然会相信你的鬼话。”
“毕竟你是白爷啊,所以你肯定会相信的。”
“怎么,你和我很熟?”
“你改变了我的一生,对我来说,说你是我救命恩人也不过分。”
“哼。”白爷轻笑一声,“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详细的我不过问,我有个更加急切的问题现在就想知道。”
“你说。”
“如果这一切都如你所说的,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听你的话,我这个守护者应该拥有非常了不起的能力,八方妖魔鬼怪都不能奈我何,可我现在怎么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很简单,因为做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校长。而我们现在应该正处于校长的某个考验当中,而我是其中的考生。”
“……哦,原来是这样。”白爷突然一笑,“那么也就是我,我现在不一定是我,只是校长根据你的记忆创造出的那个白爷。”
“或许是这样。”
白爷站起来,一手将荔枝壳甩向了垃圾桶:“真是不负责任,既然创造了我,就要承担我可能造成的后果。来吧,你要我帮你什么,这考试又是什么内容?”
柳子矜开心的笑道:“不知道。”
白爷愣住了,呆了半天才出一个音节:“啊?”
“我既不知道考试的内容,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睡了一觉,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是白爷啊,我觉得你会相信我,所以来找你了。”
白爷又愣了一会,坦然笑道:“服了你了,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不,我不的。”
两人坐在长椅上又聊了一会儿,最终白爷总结道:“事情我差不多了解了,现在唯一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这场加试的目的是什么。根据你的说法,这里完全和你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所以要你打打杀杀的事情肯定没有了。那么事情的突破点有这几个,其一,找你记忆中的那些同学们,看看他们现在都是什么状况。你来找我很对,可我既然在校长手下做事,他一定对我很了解,而对于你的同学们,他就没有这么了解了。其中,我推荐你去找那个叫苏颜的小女孩和那个叫李志豪的好基友。”
“李志豪不是千湖人,他住在天府。”
“怕什么,我还是有些钱的。”
“我是高中生,而且在读。”
“就算是去参加什么竞赛不就得了。”
“可以,不谋而合,到时候就麻烦你冒充我老师了。”
“……其二,就是找去学校的位置,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叫易摇光的小女孩都可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找到那个学校,对于你这个学校在读生更不在话下。”
“再怎么竞赛,出国都不可能说服我父母啊……”
“也是,其三,你可以等。”
“等什么?”
“等那三个人继续坑蒙拐骗易摇光,按照你的说法,时间也差不多了。”
“原来如此。”
“最后,你可以多和人聊聊。”
“嗯?前面的我都懂,这条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构的,那么这里的每个人记忆中的大部分都应该和我一样,是模糊的,空白的。你不用指望他们会醒,只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当这个异常累积到某个数量的时候,说不定这个世界就崩溃了。”
“好,我明白了。”
“还有,说句题外话。”白爷突然坏笑了一下,“虽然你一直语焉不详,可我还是敏锐的察觉出来了,你有一个女朋友,而这个女朋友在你的记忆里应该还和你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