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凡也算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他觉得过去属于死神,现在和未来属于自己。
看过太多人性的丑善美恶,他想起了上个人生一部巨作里写过的一句话。
人类真正的区别是这样的:光明中人和黑暗中人。
真正活在光明中的人,外表光鲜,衣冠楚楚,内心却无比的黑暗。
反之,也有活在黑暗中的人,面容丑陋,其貌不扬,但内心却是光明之下。
当然,也有些生来就面相与内心丑陋的人,所以才会有时代创造诸多传奇强者,如先驱大师海森派纳特,百兽之皇朝百歌这种曾站在人类顶端的天赋强者。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这点没有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九哥,其他人回去了,马队与大富交代完也回去了。
大标与加加也熬到半夜被付琴琴赶走了,蔡毕更实在走廊睡着被她一脚粗暴的踹醒,轰出医院。
“你一定很好奇九爷和那个女的关系吧?”付琴琴坐在走廊里,安静的走廊里,除了偶尔走动的医护人员,基本都陷入了深夜的睡眠。
“那个面馆老板娘吗?”花非凡挑了挑眉,看着她。
“嗯。”付琴琴抬头看向走廊外的星空,“我们队里啊,每一个人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着。”
她意味深长的说道,然后看着床上已经昏睡着的九爷,“九哥曾经在一个叫‘六月雪’战队,认识了一个叫罗媛的女孩……”
黑夜并未让城市的喧嚣褪去,面馆所在的巷子在远处中传来犬吠声或者古怪的乌鸦叫声,燃烧的汽油桶仍旧在巷子里燃烧着。
苏娘在清理被打砸过的店面,清扫满地的玻璃,摆好被咂坏的椅子,警察刚才来过,盘问了几句就走了。
世道是这样的,苏娘并未过多的抱怨,先前那些唯恐避之的邻居也纷纷回来路过,故作好人询问关心几句,苏娘都一一礼貌性的回答。
等她收拾完,再拉上闸门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她也在担心那个替自己出头的男人怎么样?受伤会不会很严重,还有那些人会不会再上门。
诸多的困扰与担忧在夜里得不到答案,她也只好上楼假装没事人一样。
二楼卧室亮着灯光,苏娘的女儿已经睡着了,瘫痪的丈夫轻轻扯过一条毯子给女儿盖上,看见苏娘上来,便爬起来示意苏娘休息会,他则爬上轮椅,摇着轮椅来到客厅与苏娘呆怔怔出神。
窗外的夜空突然一朵硕大的烟花直冲而起,嘭的一声,在半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光芒,紧跟着第二团第三团。
殉烂烟火的颜色照在两张沉默无言却显得有些彷徨不安的面孔上。
“请问,苏娘在吗?”楼下有人喊话。
苏娘回过神来,然后起身准备下楼,丈夫突然拉住她,“小心些”,他细声提醒她
苏娘点点头,然后下楼去了。
过了一会,她上来了,捧着一个大箱子。
“来了两个人,说是九爷的朋友,给我们带了一些吃的用的。”说着,她把箱子放下来,打开,里面有许多吃的用的,还有衣服。
其中有女儿的衣服,也有男人与女人的衣服,苏娘拿起来比划两下,又拿起男的衣服给自己丈夫胸口比划两下,他们家的确好久没去买新衣裳了,结果苏娘扯掉一件衣服,现下面码着几沓现金。
“怎么会有钱?”苏娘拿起钱,整沓联邦大钞百元面额让她有些惶恐,她又拿着钱下楼,现下面早已人去无踪。
苏娘只好关上门抱着这些钱回到楼上。
现丈夫手里拿着一张信纸,他眼眶有些泛红,递给自己妻子,“是媛媛……”
苏娘抱着钱放下来,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道:“哥,见信勿念。我在外一切安好,请不要为我担心,你要多注意身体,大嫂也请勿太辛苦,这些钱财不多,但希望可以帮到家里。共勉,小妹/媛。”
丈夫转过身去偷偷擦拭着眼泪,苏娘看完这封简短的信,这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一年前的信了,每次都是简短的纸条,和一大箱衣物,或者药剂。
“真是个傻丫头。”苏娘放下纸条,默默整理着箱子的衣物。
艰难困苦的岁月里,总有人与你一同默默坚守着这个家。
巷子外,大标与蔡毕还有加加三个人在巷口看着远处马路上过往的梭车飞行器,一左一右三人蹲的如同看门的狗一样抽着烟。
“这事要被九哥知道了,会不会跟我们拼命?”蔡毕突然问。
“要怪就怪出这主意的。”加加把烟扔地上,不想抽了,“没劲。”
“哥,什么时候教我模仿笔迹的绝活?好让我回头模仿大明星写写情书泡妞去。”蔡毕兴奋不已的求教大标。
“你找个跟我一样的女朋友就可以了。”大标有些得瑟道。
“切。”蔡毕一脸的不屑,“我曾经也有女朋友。”
“那她人呢?”加加突然插嘴反问。
蔡毕一脚踢开一块石头,极其郁闷沮丧道:“后来跟一个高富帅跑了。”
“那你也不应该来当佣兵,应该在自由联邦任何一个城市岛屿找个好的医院兢兢业业当医生,熬个十年八年,你就有钱了。”加加看着他有些调侃的口吻说道。
“是啊,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啊,换作她没离开时,或许会是这样的,那样人生也没什么不好。”蔡毕双手交叉抱着后后脑勺,看着远处灯火霓虹的城市。
大标突然眼神失落,摘下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略微深沉道:“爱情啊,不过都是一种疯。你驾驭的了它,你就赢了,驾驭不了,你就输了。”
“赢了又能如何,输了又能怎么样呢?”蔡毕抱着头看着那个城市,似乎格格不入。
“赢了,你的人生就赢得了另一半,输了,你就成不怕死的了。”大标略微自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