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扇门,推了开。
只见司行宴穿着白衬衫,黑西装裤,碎发有条不紊的铺在额上。
舞台中心的光刚好照在了他头顶,姣好的皮肤下,是深邃的五官,墨色瞳眸紧盯着琴键。
叶秋生缓缓朝他走去,「怎么没有弹?」
司行宴头一歪,轻笑了下,「给谁听?」
叶秋生将手搭在他肩上,整个身子都倚着他。
叶秋生垂眸看着司行宴笔直修长的腿,西装裤熨烫平整,裤脚微微有些宽松,显得长腿更纤细。
脚踝处的性感的骨节凸显。
司行宴一扯叶秋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一带,叶秋生整个人都跌倒在了他都怀里。
他长臂一弯,将叶秋生圈紧,将她抱起来,调整了下坐姿,放在了自己腿上,大掌扣住她的腰。
叶秋生还突然有点,心砰砰跳是怎么回事。
叶秋生看着司行宴被柔光照射的脸庞,此刻温柔平静。
叶秋生摸摸他眼角被烫伤了一块,「现在还疼吗?」
这伤疤仿佛不在他脸上,而在她心里,烫得她寸寸滴血。
司行宴不屑的嗤了一声,「哪有那么矫情。」
「说痛不丢人。」
叶秋生低头轻笑,一秒又恢复严肃正经的神色问道,「你为什么不澄清网上的事?」
「有什么好澄清的。」
司行宴轻蔑的眼神闪躲了下。
叶秋生却注视着司行宴,自问自答了起来,「因为你澄清了公众也未必会信,哪怕拿出证据,因为你有权有势,造假太简单,一旦别人对你有了恶意,你便再也无法解释。」
司行宴长睫一掀,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我在意他们说什么?」
「你如果澄清了,他们就会继续追问你,那么真正x的是谁?谁需要je?你在替谁去拿药?」
叶秋生太过平静,太过真挚,太过严肃。
司行宴双眸一眯,将头撇到一旁去,神色暗沉了下来。
叶秋生捧着司行宴的脸,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你是怕我成为那个众矢之的吗?
因为对方既然能有计划的把司行宴推向舆论的高潮,自然这个人也能是叶秋生。
只是司行宴把这一切都扛下来了,只为了叶秋生不会被人诟骂。
叶秋生早就知道真正x的人是她自己,心里明明已经有了一切的设防和预备,但是知道真相的这刻,鼻尖还是发酸。
司行宴双手把在叶秋生的腰上面轻轻揉捏,过分凉薄的眼眸里,没有透过一丝
情绪,半晌他答道,「你不用管这些,天塌下来都是我扛着。」
叶秋生感到自己心口一颤。
叶秋生颤颤眼睑,把头埋进了司行宴的颈窝里,「所以我真的,真的被注射了毒是么?」
司行宴的大掌盖在叶秋生的后脑勺上,安抚的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这不是你做的。」
这句话无疑是能给人很大的定力。
但是叶秋生却没有那么相信自己。
她双手握成拳,像个树懒一样的挂在司行宴的脖子上,忽地不争气的又哭了出来,她是真的觉得压抑,那种压力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司行宴跟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怎么像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哭,为什么要哭啊?」
「司行宴,你不怪我吗?你为什么要帮我,没有人帮过我。」
叶秋生有双相情感障碍很多年了,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恢复的,但这个病复发的几率太大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好糟糕,她刚失去了一起长大的玩伴,又得知自己有毒瘾,司行宴还替她扛下了所有。
人生好像看不见光,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怪你干什么,我心疼你啊。」
他顺着她的发丝,一点点理着她的金发,她现在像个娇弱的瓷娃娃,让人心生怜悯。
不禁想到几个月前,他见她,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充满自信。
司行宴问道,「你怎么想到来这儿的?」
司行宴是会弹琴,但这是好多年的事了,他早就不碰琴了。
上次碰琴还是在叶秋生十八岁的时候,他安排人给她排了出舞蹈才有了让她上台表演的机会。
那天她在台上跳舞,那是叶秋生久违的感到自由的感觉。
她从来都盼望聚光灯能有朝一日打在她的身上,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走出了黑暗。
司行宴在角落里的阴暗处给她弹琴伴奏。
叶秋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我其实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我不知道该带你去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去看他们那样子说你,你不是那样的。」
叶秋生两只手撑在司行宴的肩膀上,抬起了头,她在他怀里显得娇小。
「有什么好开心的。」司行宴反问道。
「我知道那天弹琴的那个人是你,我不看都知道是你。我识别你,从来不需要用眼睛,你只要出现,我就知道你在,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真奇怪,这本来该是对情人说的话,叶秋生却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角色来说这样的话,只是脱口而出罢了。
她知道他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