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就是你毁了我的画吗?」
叶秋生诧然转过身,只看见一位身着黑色西装,西装笔挺,领带处有朵妖冶的玫瑰花领夹,他双手插兜,气度不凡,但绝不盛气凌人,他的唇自带自然的殷红色。
「是......那副画......」
「你吃饭了吗?」
「啊?」
牧行野拉开身后的双开门的其中一扇,微微一笑,冲门里点了一下头,「我们聊聊你怎么赔偿我这幅画吧。」
「哦,好。」本来就是来谈这幅画的,问什么吃没吃饭,差点误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叶秋生倒巴不得对方真能看上自己,一个亿啊!就算找外婆要,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叶秋生随同他一起进入餐厅,这里并没有想得那么大,只有一张长长的餐桌,四四方方的房间四角各点了只蜡烛,烛光摇曳,此外再无别的灯源,照得整个饭厅昏黄一片。
他让她先点菜,叶秋生摆摆手,「不了先生,我就是来谈画的事的,我很抱歉,你看赔偿的事......」
牧行野轻笑,往身后椅背上倒,玉手将唯一的西装扣按住,往后推,解开外套,「你还挺不会谈事情的,一般这种事你不得请客吃饭?」
叶秋生从他的语音听出来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他根本不是外国人,怪不得长得也不像。
这饭还是没吃,叶秋生吃不下,牧行野不想为难她,她向他卖惨,说自己在读书,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牧行野说那就拿人来抵。
这句话提醒了她,她会画画啊,会做设计啊,她承诺说要用自己的能力填上这个窟窿,牧行野同意了,让她来自己公司入职。
谈话进行到结尾时,窗外一抹耀眼的蓝色闪过,正在喝水的叶秋生一眼就瞄见了那辆豪华跑车,她将玻璃杯往身前一搁,提起包,「谢谢牧先生啊,好人有好报
,我们再联系。」
「等等。」他叫住了她慌乱想逃跑的步伐。
叶秋生回头等着听他还有什么交代,他却只不过轻轻提醒道,「下次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跟人走了,万一我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
叶秋生后知后觉的狠狠点头,「谢谢你。」
想起他们刚碰上面,还没说两句话她就一个人跟他进来了,万一对方得理不饶人,估计她今天就走不掉了。
叶秋生跑出私厨就开始寻那亮车,沿着街道跑到了尾也没有看见,跑得燥热,她身上已经起了细密得薄汗,额上得碎发都有些贴在脸上,她看向车水马龙来往的车辆,微微喘气。
她还是高估了司行宴的人性,于是她又找到个垃圾桶踢了一脚。
万般无奈之下,她还是决定打车吧,她一定是第一个住得起别墅,但是打车回别墅的人。
「滴——」
这声车鸣格外刺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看清车牌后都不敢做声,只当富人有钱没脑子。
「你瞎?」
叶秋生刚找到目标车辆,就看见司行宴单手搭在车窗边,十分桀骜的望向她。
「接我的?」
「请你回宫行了吧。」
叶秋生这才收起手机,乐滋滋的上了车,临走时还给了出租车司机小费。
司行宴从后视镜里瞧见她得意的小表情,忍不住坐在驾驶位上冷哼,「叶秋生,我是欠你什么?你凭什么就觉得我要来接你?」
「哥哥,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叶秋生说着,看见后座还有橘子,就抓了一个出来,扒开个口往嘴里塞一瓣,「我虽然没有良心,但是我是你最可爱的妹妹啊,我最喜欢你了。」
「别,要不起。」嘴上这么说着,叶秋生指尖捏住橘瓣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咬住,轻轻一抿,橘汁的清甜充斥着他每一个味蕾。
「他说要多少钱?」
「他不要钱。」
司行宴应声皱起眉,似在考虑着什么,车内气压都低下几分。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我都说了,你要是出现,他肯定连钱都不要,应该是这样的吧,司大少,你没说错吧,你国外有这样的影响力吗?」
叶秋生凑到他脸边端详着他的脸色。
司行宴紧绷的脸庞松散开,不屑的偏头笑了下,「没有,提我不管用,我建议你别提。」
叶秋生切了一声坐回原位,「我就知道,还好我没提,不然人家以为我看不起他。」
司行宴没对她说什么,把她送到家后只说了句,别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件事总算解决过去,叶秋生在家闭关一周,准备决赛的作品,她找到叶如闻以前的一些画作,这是她从姑苏带到叶家,又从叶家带到国外的。
她在众多作品里找到了一幅作品,叫《如安》,叶秋生下细了看,才把这个芸豆大的人影看出些端倪,这像是个男人的背影。
叶如闻的作品只有这副是带真人的,男人,也许这就是她父亲呢?于是她又临摹着画了另一副,取名《我们》。
画作提交后,她去学校办了退学,她知道上学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她融不去那样的群体生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