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章侧头看向挂在盔甲旁的弯刀,那是顾睿洲从漠北将领手里得来的,脑海中顾睿洲将弯刀送给自己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在军中大半辈子,见过无数儿郎战死沙场,至今仍不能平心而待。洲儿自是不会丢了风骨,他正是好年纪还尚未成亲……你我除了是军中将领,也是祖父和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不痛……」
两名送饭的将士走出营帐后,并肩漫步,其中一个回头看了看营帐叹息道:
「也不知少将军现在如何了……」81Z.ćőr/>「随行探查的只有二百人,这些时日找出的尸骨已过一百具……怕是不容乐观。」
「少将军纯良,不忍百姓受难甘愿以身犯险,实令我等敬佩。鲁桑也必是深知这点,才用这种阴毒的法子,少将军一旦落入他手里,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安葬完今日收回来的兄弟尸首后,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就又情绪低迷了。」
「不管战况如何,每每给弟兄们收尸,将军们总会心痛。与将军们而言,弟兄们的生死远超加官晋爵金银赏赐。」
「是啊,将军对我们全当自家孩子一般,就算战死沙场,有将军们看顾,家里妻儿老小足可生活,全无后顾之忧。都说定北军战无不胜,可若不是顾家掌兵,弟兄们怎会如此放心搏杀。」
「你说,少将军若真被鲁桑压至阵前,你忍心听令上阵吗?」
「自是不忍心,可将军之命如何能违抗?」
说到此处,两人都没了话音,愁眉不展的巡视大营。
忽见一个小兵眉开眼笑的朝主帐方向狂奔,两人见状呵斥道:
「军营之中,何故癫狂疯跑?!」
小兵被呵斥依旧笑容不改,对两人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