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大宛在你的治理下,的确比以前强了很多,也富饶了起来,在治城一方面,为师确实是要夸赞你几分,你是为师徒儿中,治城本事最高的一人。”
一听史玉青的夸赞,石程远嘴巴咧的老大,都要到脑后了,只是笑容还未消去,就听史玉青继续道:“不过程远,你是否忘记了老夫在你上任之前对你说的话了?”
石程远闻言,连忙说道:“徒儿怎敢忘记,老师说大宛乃是边境重镇,不能与其他城池用相同的方法治理。徒儿时刻牢记此话,重文亦重武,只是我南蜀国情师尊也知道,文容易,可武太难。”
史玉青微微点了点头,他从外面收回视线,凝重的看向自己的爱徒,道:“为师岂会不知此难度?居安思危,这句话常说,可真正记住的人又有几个?为师当时力排众议推举你来任这大宛太守,就是看重你的手腕和魄力。南蜀国安稳太久了,安稳到很多人已经忘了何为战争,何为边境了!”
石程远听到史玉青理解自己,提上喉咙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胖乎乎的手轻轻敲击着大腿,不大的眼珠在眼眶内滴溜溜转了转,才咬牙开口说道:“师尊,我有意在大宛设立武政司,分权一半在此,只是此事涉及大宛文人权益,恐会引起不可避免的动乱,所以学生犹豫许久,都仍不敢下定决心,还望师尊能指点学生。”
史玉青闻言眼睛眯了起来,他如老僧入定一般,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任凭马车动、路人闹,也影响不到分毫。石程远知道这是史玉青思考的习惯,便也屏气凝神,静待当今南蜀国地位最为崇高的右阁老的决定。
马车缓缓行驶,正好走到大宛城最为繁华的客栈宛鱼客栈外,听到客栈内外闹声如龙,而且文人如织,将街道都挡的水泄不通,使得马车不得不停顿下来。
石程远眉头微皱,家师的性格他最了解了,在思考时打扰家师,那可是天大的罪过,所以他连忙低声向马夫问道:“出什么事了?”
马夫似是询问了下周围的人,片刻后,才低声回答道:“回大人,好像是城尉大人之子萧卫东要与人在宛鱼客栈进行文斗,原因是那人说了赵阁老的不敬话语,引起萧卫东的不满与怒意,两人约定在此文斗,吸引了很多文人,才将路堵住了。”
“萧卫东?”
石程远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本来他与城尉萧岭山就分属两个派系,此时萧岭山之子又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等事,仿佛是故意要阻挡自己去路一般,这让他如何不去怀疑一切都是萧岭山的计谋?
“大人,我们怎么办?”马夫问道。
石程远想了想,一挥衣袖道:“绕路――”
“等等!”
话音未落,就被再次睁眼的史玉青打断,只见史玉青撩开车帘看了看这热闹非凡的宛鱼客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悠悠道:“赵阁老是我的前辈,有人冒犯他,被我碰到自当不能袖手旁观,程远,去为老夫寻一处好的地方,为师要见识一下你们大宛学子的风采。”
石程远闻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眼珠微转,便连忙点头应道:“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