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点了点头,道:“少爷果然聪慧之极,那夜却是小妹在隔墙蹴鞠。贺山与小妹一别几年,前些时日回去,听忠伯说起小妹在芙蓉书院念书,心中甚是想念,便暗中有些联络。那夜小妹知晓我在这枫林小院,便把那鞠球踢了过来。”
范浱听他细说,也有些感触,看他说起,便道:“你看那筑球,乃是贺家小姐之物,因而便想这给小妹回信,这才怂恿嘉谟翻墙过去。”
赵璇道:“你扔过筑球,便是给贺家小姐回了信。”
陈尧咨不觉道:“这便是那日为何我回到院子,却看不到了筑球。”
贺山点了点头,忙的道:”可小的只是想让少爷扔过筑球便是,并未想到少爷一个不小心,便滑下了墙垣,掉进了芙蓉书院的斋舍。“
“难怪,”陈尧咨笑道,”我要你去找绳索,你却给我问筑球在什么地方,你是担忧这贺家小姐找不到筑球,可是这样?”
贺山点了点头,道:“这筑球有些年头了,乃是我与小妹自小玩耍之物,只要抛过墙去,她便知晓。”
范浱还有些疑问,似是这贺山是个谜一般,陈尧咨却是打断了他,笑道:“今日你去看贺家小姐,可是说起了少爷我?”
贺山听他此言,忙的道:“小的说了,舍妹说、说……”却是没了下文。
范浱见此,顿时来了兴致,眉开眼笑起来,连赵璇也凑了上来,奇道:“她是如何说的?”
贺山看了看陈尧咨,有些吱吱呜呜的道:“舍妹,说、说少爷,有些、有些憨态可掬。”
“什么憨态可掬,”范浱不禁无趣起来,“他这滑头之极的人,怎么的憨态可掬,你家妹子,真是毫无眼光。”
贺山嘿嘿的道:“这乃是前边的话,这后边的话还未说呢?”
范浱一听,又是兴致起来,脸上一喜,道:“那这后话,是如何说的?”
贺山咳了咳声,道:“她说我家少爷聪慧之极,也极有智慧,更是才华横溢之人。”
范浱一听,憋了憋嘴,道:“好不如前面的话。”
陈尧咨看了看他,笑道:“这无办法,这乃是他人所言,并非我之意愿。”看着三人眼色,这俏公子更是得意起来,“不过,这贺家小姐倒是实在之人,说话中肯,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赵璇看的他自鸣得意般的模样,不禁啐了一口,笑道:“你这人,也忒的脸皮厚实了些,这女人一句话,把你得意的。”
贺山忙的点头,笑道:“就是此意,舍妹也说,这陈公子虽是聪慧多才,可一见着女人,便乱了章法,不然也不会翻墙过来。”
陈尧咨见此,忙的瞪了他一眼,嚷道:“胡说之极,本少爷那是有深意的,你们岂能知晓。”
范浱二人,却是哈哈大笑,范浱更是笑得差些闷了气,赵璇更是抿嘴轻笑,道:“这贺家小姐,倒是聪慧,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思,一看便知晓。”
陈尧咨见他二人放肆的笑,不禁心里气得暗自咬牙,这不是没事找抽么,不知何时惹了如此的晦气。看着范浱这厮毫无顾忌的拍着石桌的哈哈大笑,陈尧咨不在理会三人,轻摇折扇,往自己小屋而去。
………………
这即将入冬之夜,沁人几分寒冷,这月色已是笼罩在几分薄雾之下,微微清风,拂过最后的一丝金色,冬日的气息更浓起来。
陈尧咨在这小院里独自的品茗,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小院,枫叶零落几许,每至此时,异乡之人,皆是想着一纸乡书,归雁洛阳。今年冬至,他也要到汴京而去,怎能不让他心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