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张颌仍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不他隐隐有丝不祥的预感。不久前他刚刚得到消息,白天郭飞和幽州军的人起了冲突,还杀了对方好几个人。对郭飞惹是生非的本领,张颌可是深有体会,整个一仗势欺人的二世祖。这场冲突,即使不是他挑起来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张颌长叹一声,幽州军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明天要是找上门来,和郭飞再起摩擦,自己该不该去劝架呢?其实他也很看不惯郭飞的行事,可怎么说也是同袍,再说大战开始前,一向眼高于顶,不怎么看得起他们这些武将的郭图居然难得好声好气地拜托自己好好照看一下侄子,自己就是不尽力都不行了。郭图当然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个什么德行,虽说他选择的驻防地区很安全,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让小心谨慎的张颌帮忙照应一把总没错的。
“唉,真是伤脑筋,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防区偏偏离他最近呢。”张颌忿忿地想着。“只有到时候看着他,别让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如果强悍的幽州军能让那个纨绔子弟吃上点小亏才好呢,杀杀他的傲气,别再仗着叔叔的身份胡作非为。反正我和他一家子都不对付,就在情况恶化前出现,当个和事老好了。恩,明天我要派个机灵点的小兵去盯着那小子一点,这种人啊,真让人不省心。”
张颌的设想是很周到没错,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在床上又躺了许久,还是没有睡意,干脆披衣起床准备去巡营。刚出自己的营帐。就看到自己的副将跑来报告:“将军,刚才派出去例行巡逻的斥候来报告,说郭飞郭将军地营帐那边好象有点异常的响动,因为距离太远,他也不是很肯定,我已经让他再去打探了,可是到现在派出去的斥候还没回来。您看……
张颌想了想说道:“你先去集合我们的士兵,就说准备清早操练,免得军心浮动,怎么说我们这边离前线还远。你再派几队斥候出去。务必要弄清楚郭将军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副将连忙答应一声就下去忙活了。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睡眼惺忪的士卒被一一叫醒,列队待命,张颌也先后派出了三批斥候去打探消息,可一直袅无音信。张颌知道情况不妙,立刻点齐部下,向郭飞的大营开进。
张颌率领手下步卒一路急行军,眼看着再转过两个路口就可以遥遥望见郭飞的营帐了,突然,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卒身形一窒。接着便“扑通”摔倒,与此同时路两旁铃声大作。前方也传来阵阵呐喊声,张颌大惊,一边喊着“敌袭,小心!”,便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只见他轻轻一夹马腹,战马通晓其意,一声长嘶后便力猛冲。经过先头几个士兵时,张颌一提马缰,战马奋力一跃,轻松跳过了拌马索。手中长枪一探,“啪啪”两声,长索立时崩断。张颌长枪一挥,喊了一声“随我冲”。就率先迎了上去。可还没跑几步,张颌就觉得战马脚下一松,身体前倾。眼看就要摔倒。
好个张颌,临危不乱,双手在马背上一按,借力一个鹞子翻身跃离战马,险险落在陷坑边缘。说时迟那时快,张颌才刚站稳脚跟,一大片黑影就兜头盖脑砸了过来。张颌艺高人胆大,见后退已是不及,干脆主动迎了上去,舞出一团枪花,护住周身,将来袭之物纷纷拨打开去。此时他身后的亲卫也赶了上来,了一声喊:“保护将军!”,也帮着一起拨打那些黑影。
没过多久,那一片黑影纷纷落地,却原来是数十个布包。有的布包里是干草枯叶,有地是不知名的树皮,还有的甚至是臭烘烘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就在张颌他们迷惑不解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一阵“红雨”,这一次,却是货真价实的火箭。可令张颌奇怪的是,这些火箭好象并不是针对他们来的,除了几个倒霉鬼,其他人都是安然无恙。
很快张颌就明白了这些火箭的真正用途:引燃刚才掉在地上地布包,火势并不大,然而那些古怪的树皮、草根和粪便燃烧起来地威力马上就显现出来,众人都被浓烟呛的咳嗽不止,双目红肿不断流泪,烟雾弥漫中中将士大多惊慌失措,完全不辨方向。这个时候别说让他们杀敌,连自保都成问题。
张颌到底是张颌,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只听他大喝道:“大家不要慌,咳咳,听我的号令,取出随身的水囊,把水倒在布上,捂住口鼻,朝浓烟稀薄的方向走。”
不得不说张颌带兵的确有一套,手下的士兵个个都服他,在经历了开始的慌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