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二,聋哑堂的老堂口,大厅机关门墙之后,内院之中,十几个人正在修葺着院落,更有几人整理着环绕的房屋,或翻修房门,或置换窗户,或更替新的灯笼等等。
林林总总,整个维修工程已经临近末端,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弄好,作为聋哑堂堂众聚集地,老堂客将会焕然一新,迎接杨麟接手聋哑堂的典礼仪式到来。
云之小队的一些成员也夹杂其中,像普通人员一样干着活,丝毫不起眼,他们唯一凸显的就是干活很认真,很卖力。
此刻,身为云之小队的队长刘伟,正在和老魏卸门,准备安装一个新的。多日来,老魏的脾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忘记了杨麟当日的一击,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也让他卧床两天,无法下地行走。
云之小队刚来之时,表现平平,并无过人之处,一副老实人之态,很好相处的样子。伤好过后的老魏心中憋屈不已,有一股无名火始终挥之不去,想要向那些聋哑堂之众下手,多年的相处,同为聋哑堂之人,老魏着实不忍心,下不去那个狠手。
刘伟来了,乔装打扮、收敛气息的云之小队来了,还是阿胜亲自带领,并且警告着老魏老实一些,不准找事儿。
当时,阿胜之所以不让老魏惹事儿,并不是了解风之小队的真实,各自的身手,完全出于保护之意,不想让杨麟刚安排在聋哑堂的手下有所损伤而引起误会,也是在为老魏着想。
阿胜看似警告之言、袒护云之小队之语,实则另有用意。尽管老魏能够感受到阿胜的那份儿用心,也信誓旦旦的言语声称不闹事儿。
然而,眨眼不过几天的时间,老魏就将自己说的话和阿胜的交代抛诸脑后,丢弃在九霄云外,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催使着他,想要一展拳脚,掂量掂量刘伟,这个其他二十四人隐隐的领头者。
那股憋闷的情绪始终存在,没有泄平息掉,也在影响着老魏。
“哎呦,不长眼啊,干什么呢?怎么干的活,挤到老子了,知不知道?”
老魏痛呼一声,双手捂着胸口,不断揉着,门板立即倒了过去,下侧压在刘伟的一只脚面上,一股钻心的疼骤然而起,使得刘伟暗中倒抽一口冷气,但依然保持着面色平静,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这一刻,随着老魏之前的叫嚷,所有人都看向这里,尤其是云之小队的成员,多数和刘伟的表现一样,冷静而克制,双手却在紧握与松开,更有几人微动身体,想要上前,为自己的队长争辩,或者做些什么,却被其他成员拉住了。
虽然痛呼哀嚎,不断揉搓胸口,可老魏对聋哑堂之众的挤眉弄眼,可见他是在找茬,故意为难刘伟,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老堂口的聋哑堂其他成员嘴角噙着笑意,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模样,可见他们平时表面客客气气,乐乐呵呵,心里也对于突然出现的二十五人有些抵触,没有什么好感。
之所以有这种情况,就是在于风之小队的处境很尴尬,没有聋哑堂成员的身份,却又深处聋哑堂的机密之地,这个老堂口,同时又为阿胜所庇护和看重。
当然,众人也不知道云之小队是杨麟安排进来的,否则他们也不敢太过如此。
刘伟凝眸以视,目光幽幽,用眼神喝止了激动的几名风之小队成员,警告他们老实一些,不要冲动,莫要乱来;提示他们,好好想想此行的目的,元帅的交代,无论生什么,都要忍。
刘伟的这一神情举止生在刹那之间,唯有风之小队才明白,心领神会。他们不敢使用手语和唇语进行交流,因为聋哑堂就是以这两项技能为生,多数人都会,难保这些正常的聋哑堂之众没有不懂得?
就在这个时候,老魏咄咄逼人之际,还要继续纠缠不清,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两个截然不同态度的话语传来,使得两方人马都忘记了此刻的冲突,面色不悦的望去,很是生气,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擅闯聋哑堂老堂口,太不把聋哑堂放在眼里了。
“你个小赤佬,新来的吧,连我都不知道,不认识,还敢拦着?信不信我揍你,将你赶出聋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