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青莲堂,大厅之内,地上摆放了三具尸体,其中之一正是负责押运响粮的船老大,三人的身上不是枪伤,就是大刀长剑砍得痕迹。
然而,杨仗佑平静的坐在那里,默然不语,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几乎快呈现出紫色,两侧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胸中怒火翻滚,如惊涛骇浪。
此刻,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连杨仗佑的心腹,最得意的徒弟也是退避三舍,远远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害怕一个不小心,做出什么动作,或者弄出什么动静,使得盛怒之下的杨仗佑向自己宣泄,冲自己火,
这一刻,时间放佛静止在那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噤如寒蝉的模样,谨慎不已,小心非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闷,心理素质稍微有些不好的,额头隐隐的开始冒汗,身体微颤起来,可见这些人有多么的害怕,有多么的畏惧杨仗佑。在这些徒弟当中,威望二字中的威,杨仗佑将其挥的淋漓尽致。
不久之后,杨仗佑不再想事情,开始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视而过,最后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他最得意的弟子,声音还是那么的沉闷,像一支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徒弟,你说,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谁的嫌疑最大?”
虽然大厅里都是杨仗佑的心腹,青帮之内都是以师徒相称,有辈分之别,此刻面对杨仗佑的问话,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在问谁?
只见从众人中走出一个身材矮小者,却一脸的精明相,知道名为师徒,实为老大的方惠成是在问自己,也就回答起来,说出自己的观点。
“师父,如果今晚你没告诉我们,我想在座的师兄弟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六艘货船押运的居然是朝廷的饷银和军粮,估计现在还闷在鼓里呢。”
“说什么呢!别废话,我不是让你说这些,回答我的问题,究竟谁最有可能,抢劫这批饷银和军粮?”杨仗佑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情,眉头微皱,再次重复刚刚的问题。
矮个子开始思索起来,脑袋就像一个高运转的计算机,各种信息在汇总、分析着,只是短暂的稍微一低吟,就缓缓说道:“恩师父,饷银和军粮被劫,无非两种情况。”
“其一,船老大们行驶不久,还没走出广东海域,就偶然遇见了海盗,进而生大规模的冲突,两方交战,最后不敌,落得个货物银钱被丢,咱们的人全部阵亡。”
说到这里,矮个子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死透的船老大,心生同情,这个几乎在水上渡过一生的帮众,就将要退休,为他惋惜。这种念头只是生了一瞬间,一闪即逝,继续讲述了起来。
“其二,就是咱们的货船中出了奸细,或者那三位大人走漏了消息,使得一些宵小之辈瞄上了咱们的货船,打起了主意,在海上下了黑手。”
看了看杨仗佑,看到他脸色没有那么难看,平缓下来,在微微点头,露出认同之意,矮个子心中大定,也就将自己的推测大胆地说了出来。
“我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最有可能生,货船上一定有内鬼。”
一语落下,放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原本埋头静听的其他成员,赞许认可的同时,猛地抬头,看了过去,都望着矮个子,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没想到矮个子说的如此肯定。
就是杨仗佑也是如此,下意识的插话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最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矮个子不管众人的惊异目光,身上少了几分惧意,那种忐忑之心越来越淡,整个人变得自信起来,声音朗朗的回答。
“师父,是这样的,根据你所说,六艘货船上不仅有广东水师的精锐之兵,还配备了多门大炮。”
“那么,一般的小海盗、小势力,根本就奈何不了船老大他们。即便是遇到郑一嫂那样的打海盗,也有一战之力,最起码也会打死些海盗,炸沉几艘船。”
“可是,根据咱们在江上的人回馈的信息来看,并没有现海盗的尸体,更没有找到船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