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帅,这已经是大军第五次冲锋攻打大蓬山了,如果继续僵持下去,用兵卒的命去填,是不是?”虽然是在劝说,胡时显的声音小了许多。
“胡军师,现在,好歹你也是一名军人,熟读兵书,深知历史,难道不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吗?自古以来,哪个战争不死人?哪个将军的成名,战功赫赫,不是尸骨堆砌而来?”
就在这时,额勒登保还要说什么之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士闯了进来,单膝跪地,一抱拳:“启禀主帅,这次的攻打大蓬山战斗失败了,上面的滚石放佛用不尽,只要士兵们一接近要塞之处。上面就会有大石滚滚而出,山坡又陡,很多士兵都是死在这样的滚石,连反贼的面都没有见到。”
将领的身体在颤颤巍巍,满是鲜血的双手在微微抖动,这是力竭和过于疲惫的迹象,但他依旧在咬牙坚持,不能倒在主帅的身前。
见此情形,额勒登保有些触动,刚刚的那种坚持开始松动,转头看向胡时显,沉声问道:“胡军师,如果现在将大军撤下了,你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拿下大蓬山,剿灭罗其清等反贼?”
放佛早就有了想法,额勒登保刚一问完,胡时显出口就答道:“启禀主帅,罗其清这等反贼占尽了地利,大蓬寨高山据险,易守难攻,可谓固若金汤。”
“喔难道就拿罗其清等人没办法了?就这样任其祸乱四川?”额勒登保话语幽幽,很是不快。
看到额勒登保这种表情,胡时显心里咯噔一下,就是猛地一突,知道自己不能在卖关子了,赶紧说道:“启禀主帅,自古从没有攻克不破的堡垒,只是方法的问题,只要方法得当,就能打破任何防线。”
“快说重点,本帅没心情和你磨磨唧唧,只想知道如何攻下大蓬山?怎样捉拿住罗其清等反贼?”额勒登保愈不满,还是安耐住心绪,冷声的催促道。
胡时显顿时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梳理思绪,简化想法,片刻之后,随即说道:“坚固的堡垒要想打破,一定是从内部打破。所以,主帅,咱们先将大蓬山的交通要道占领,形成围攻之势,再断其汲道,阻截大川督粮,如此一来,没吃没喝之下,大蓬山内部势必大乱,人心惶惶,一定会想着突围,这样一来,就是彰显咱们优势的时候了。”
一时之间,额勒登保眼前一亮,对着那名浑身是血的将士命令道:“你先回去养伤吧,顺便叫几名兵士进来。”
“是,主帅,末将这就去!”
那名将士回答一声,随之就抽身站起,退出大帐之外,不久之后,就走进了几名士兵。
几名士兵跪拜行礼之后,刚一战定,额勒登保就下达了一系列最新指令。
“命令武生陈安邦、团王汶沼、何霖,各带乡勇设防,武生杜耀山负责堵御,保证各个寨子的安全,势必让那些反贼攻不进去,抢不到粮食。”
“向惠龄传达我的帅令,命他所部占据大蓬山附近的水源,使得大蓬山上的反贼弄不到一滴水,渴死他们!”
“还有朱射斗,命他阻截大川督粮,同时肩负着另一个任务,建立一个防御阵线,防止罗其清率残部从他那个方向逃走!”
随着额勒登保的一条条命令下达,进攻大蓬山的清军开始后撤,围堵在山脚之处,以营山大蓬寨为中心,周围的清军、团练、寨子都开始紧张地动了起来,迅行动,贯彻坚壁清野的方针之时,在团练的配合之下,清军守住各个交通要道,构筑一层层包围圈。
一时之间,渐渐地,大蓬山的周遭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山上的白莲教之人隐隐不安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觉愈强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