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呐喊将木易惊醒,下一刻,被军队冲锋的热血裹挟着,木易也如普通士兵一般,高声呐喊着,大步朝城内冲去。
岗城中央,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之中。
正在熟睡的刘田猛然被爆炸声惊醒,如受惊的野兽般,他猛地从床上弹起,一双凶恶的眼睛瞬而望向西边:“西门!是南方的匪徒还是王大胡子?!”
“不管是谁,都要死!”刘田稍显横肉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如一头欲择人而噬的虎豹一般,杀气腾腾!
“大帅,再睡一会儿嘛!”
刘田的起身惊动了枕边佳人,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时,一截粉腻的藕臂伸出,就要环住刘田那粗短的脖子。
但下一刻,刘田那冰冷的眸子中猛然射出两道寒光,他猛地转身,如饿狼般掐住佳人的脖子,然后狠狠一掰!
咔嚓!
一声脆响,床上云鬓散乱的佳人就此气绝,一双我见犹怜的眸子中满是诧异与惊恐,令人望之心寒!
“贱人,一身好皮囊,俺若兵败,还不知道会便宜谁呢,不如提早送你入黄泉!”
刘田一边低骂,一边穿衣。然后急匆匆往庄园外跑去。
“刘元宵,王二愣子,点起兵马,随我御敌!”
冲出庄园后,刘田一边恶狠狠的朝门外的二将大喊,一边翻身上马。
哒哒哒!
岗城内,一队队兵马冲过大街,朝西门而去,将街道两边的百姓吓得面无血色。
“杀!杀!杀!”
西城,随着刘田带队赶来,这里成了绞肉机、火葬场!
一颗颗子弹飞舞着,一簇簇血花盛开,一颗颗炮弹卷起无边火浪,吞噬着一条条生命。
义军人虽不多,但都是精兵,且因肩负攻城、守城之要务,义军总部将好东西几乎都给了他们。
三门迫击炮、五挺重机枪、六十挺歪把子,其余士兵扛的都是轻型自动步枪,又占据着西城至高点,完全对刘田方形成了火力压制。
“啊啊!”
随着一队队士兵被射杀在瓮城之中,躲在后方的刘田不禁急了。
这些可是他的立足之基,保命之本啊。
若是这些士兵死光了,他的敌人,乃至于部下立马就会化作饿狼将他生撕了!
眼见己方节节败退,刘田眼中凶光一闪,翻身下马,从卫兵手中抢过一挺轻机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狰狞的疤狼面具,往脸上一扣,猛地向前冲去:“亲卫队,随我冲锋!”
一声大喝下,刘田身后一直不动的一队士兵纷纷带上疤狼面具,随着刘田悍不畏死的向前冲去。
“杀!”
充满凶戾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原本被义军打的节节败退的刘田军随着这对疤狼面具兵的冲击下,竟然开始反击了起来。
城墙后,装填好子弹的木易冒出头,刚要射击,忽然就看见了那一队疤狼面具士兵。
下一刻!
他的识海猛地震荡起来!
“刘田!刘田!刘田!”
一道道充满怨毒和仇恨的咆哮声在他识海中回荡开来。
那是阿威的声音,看见疤狼面具的那一刻,一直被镇压在识海深处的阿威意识暴走了!
他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识海屏障,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
“当!”
随着木易愣神,一颗子弹悍然打在了他的钢盔上,一下就将他的钢盔掀飞了!
木易身体下意识缩回了城墙后,顾不得耳边的嗡嗡声,木易立即将意识沉入脑海。
“阿威,你发什么疯!”木易在识海中大声咆哮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杀了刘田!我要杀了刘田!”
这一刻,阿威仿佛疯了一般,一下下冲击着屏障,那一声声怨毒的咆哮,即便木易听了,也心里发寒。
“刘田和你有什么仇怨?”木易有些疑惑,他继承了阿威的部分记忆,那些记忆里,可没有阿威与刘田结怨的画面,要不然,这些年阿威也不会替刘田卖命了。
“疤狼面具!疤狼面具!就是他们杀了我父亲,就是他们让我举目无亲,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你父亲不是马匪杀的吗?”木易愣住了。
“是他们,就是他们!马匪的头领带着的就是疤狼面具!就是他们!”阿威的情绪无比激动。
但木易还是理清了他话语中的逻辑,这一刻,木易理解阿威为何会这么激动了。
马匪是阿威这一生悲剧的始作俑者,他父亲死于马匪手中,母亲间接死于马匪,他自己还为仇人卖命了好几年,这换成谁,都得崩溃。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却不能任由阿威这么闹下去,因为这里是战场,子弹射击下,身体反应只要慢一瞬,他就要嗝屁了。
于是他立即说道:“阿威,你别激动,刘田我替你杀,千万别激动,要不然你不但报不了仇,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被仇恨蒙蔽心灵的阿威压根不管木易说什么,只是一直冲撞着屏障。
“阿威,你冷静点!”木易大声喝道:“子弹无眼,你若再胡闹,刘田就要死了!你报个屁的仇!只要你不胡闹,我可以答应你,将刘田擒住,最后一击,留给你!”
此话一出,阿威的冲撞弱了下来,良久后,他的意识归入沉寂。
“记住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