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传闻:天地之大、无边无际;凡人世界,世家如林;崇岭群山、仙道宗门;域外古地、奇境秘藏;神洲之外,异界玄门。』
然人有寿元、百年为限,能踏遍天地者,寥寥无几,三界之内,唯“仙”可脱生死、跳出五行,周游环宇。
仙有无边法,能飞天、可遁地,力颠山,意倒海,须弥之间,神行万里,又或羽化飞升、破尽苍穹,掌御轮回、永生不死。
……
汴京的大雪下了整整足月,雪积如丘、万里冰封,飘扬的雪花宛若硕大的鹅毛,将奢华的秦家大宅装点的银装素裹……
尽管隆冬的气候格外的严酷,座落在汴京中的秦家,却是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自大宅深处一直延伸到宅门之外,火红的连成一线,宛若一条赤焰蛟龙围实了秦家大宅。
豪门高堂、歌舞升平。
今日,是汴京城秦家家主秦一绝六十寿诞之日,时近午时,争相往来的宾客从山脚络绎不绝涌进了秦家大宅,一直到傍晚,仍门庭若市。
汴京乃是赵国不起眼的小县城之一,处于赵国极北苦寒之地。
秦家是修真国度中众多修真世家之一,也是汴京城内货真价实的土皇帝。
……
“废物,父亲正在招待各位仙长,没有时间见你,滚回去吧。”
秦烈紧紧的拥着怀中的红木匣子,小手冻的通红硬,秀气的小脸上结成了一层雪白的霜挂,寒色孤暮、悲风四野,台阶栏杆上的冰层足有寸许之厚,却不如面前傲慢青年的一声回绝更让他冰凉刺骨。
“九哥,让我见见父亲吧,我已经三年没有跟父亲说过一句话了。”秦烈悲怆的祈求,瘦弱的身板不停的哆嗦着。
然而傲慢青年却没有被秦烈的凄惨所打动,接下来的回应更是犹如锋利的针刺,将秦烈的自尊虐的千疮百孔。
“就你这个废物?哼,我秦家素来以强称尊,父亲子嗣十余众,哪个像你,修炼了十几年,仍旧停留在灵虚一层,你有什么资格见父亲,今日是父亲六十寿诞,别在众宾客面前丢人,赶紧滚。”
青年说罢,扬起一脚,不见怎样用力,秦烈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凌厉气势。
眼看着就要被踢下台阶,这时,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神奇般的出现在秦烈的面前,重重的将青年的脚击退了回去:“老九,都是兄弟,有必要动手吗?”
啪!
青年顿时噔噔噔向后急退三步,脸色骤然一变,刚要火,见到来人,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献媚道:“二哥,您可回来了,父亲和众仙长在里面正等你呢?”
看到来人的样貌,秦烈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感激和羡慕,这是一个魁梧的汉子,身躯像高山那般雄壮、眼眸如明日那般耀眼,一身正气,从小到大都是秦烈的偶像,虽然他的年纪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几岁,但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兄弟姐妹那样给自己脸色看,反而在他不忙的时候,还会去自己那处无人问津的小院跟自己这个差了整整二十岁的小弟聊聊汴京城外的奇人趣事。
他是秦烈的二哥,秦风。
“别怕,有我。”秦风刚毅的神情闪过一抹温和,转而看向傲慢青年时,又升起一股怒意:“老九,警告你多少次,不要欺负十三,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名为秦玉的青年同样是秦家子嗣,区别在于,他是秦一绝第九个儿子,比秦烈大不了几岁。
饶是如此,他的修为也远在秦烈之上,已达灵虚期第三层的境界了。
不过比起第六层的秦风,他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故而听到秦风的怒斥,秦玉忍不住从心底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了头道:“二哥息怒,小弟知错了。”
“知错就要改,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小烈,我扒了你的皮,给我滚。”
秦风丝毫没有原谅秦玉的意思,冷言间将之喝退。
秦玉不敢多言,转身间向秦烈甩去一个恶毒的眼神,跟着一路小跑逃下了台阶。
秦玉走后,秦风的脸色方才有所缓和,看到秦烈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不假思索的脱下了身上的裘绒大氅,给秦烈披在了身上,同时从他的手里接下了红木匣子,问道:“盒子里是给父亲的寿礼?”
秦烈点了点头。
秦风叹了口气,安慰道:“父亲大寿的时候需要款待各路仙长,不见你也是正常的,寿礼我给你带进去,一定送到父亲手上,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吧,外面冷,你身子弱,别冻着。”
秦烈倔强了抬起了头,满腔的委屈萦绕在心头,看着无情世家中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二哥,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已近僵硬的口。
“二哥,父亲是不是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秦风虎躯为之一颤,沉默良久之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怎么会呢?父亲事太多了,一时疏忽,别多想。”
“真的?”秦烈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二哥的劝慰有些缓和,反而露出了一丝苦涩,生父亲子,什么样的事能让父亲整整三年不看自己一眼,不跟自己说一句话?
看着秦烈颤抖转过身去,眼角闪过一丝不忍,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正欲离开的秦烈道:“小烈。”
“二哥?”秦烈转过身。
秦风从台阶上走下来,满是关爱道:“你今年十六了吧,按照秦家历来的规矩,年满十六的秦家儿郎可以自立门户了,当然,在这之前,家族会对秦家儿郎的能力考验一段时间,我已经与父亲说过,三个月后,让你去秦家的药庐帮忙,熟悉一下秦家的生意。”
秦烈微微一怔:“药庐?那不是五房一直打理的地方吗?”
秦风言道:“是就是,难不成他们还敢给你脸色看,既然父亲都同意了,放心大胆的去,别怕,一切有我。”
修真世家的男儿十六岁就算成年,成年之后如若没有特别出众的天赋,都必须去家族中打理生意,说是好听的是自立门户,其实就是家族对他不报任何期望了,而站在秦风的角度,则是想让他日后有个生计。
秦家在汴京的产业很多,只要能拿住一个,日后吃喝不愁。
“哦,那好吧。”秦烈兴致不高,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秦风这样的安排几乎已经断绝了他再修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