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姐姐,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走。”
魏坚挺起胸膛的时候当真是个汉子,双眉雄阔、肝胆在心,看着秦烈,魏坚道:“兄弟,你不用劝了,我不能走,我娘死的时候对我说过,这个小院是家父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我要在这等家父回来,哪怕一辈子等不来,也要等。”
“……”
秦烈闻言语塞了,之前还怀疑以魏坚的实力是怎么在上元古城拥有自己的住处的,原来竟然是他的父亲所留,如果中间有这么一件事,那还真没法劝说他离开了。
秦烈脑子乱的不行,魏坚不走,就不安全,他不安全,秦烈也会时时提心吊胆。
屋子里,两姐妹抱成了一团,哭成了泪人,而秦烈则是纠结不已,魏坚这个人够义气,可就是不会拐弯的脑袋让人又气又恨。
秦烈真的是恨的想撒手不管了,可惜他的心根本狠不下来,见魏坚死扛着不改口,他颇为无奈道:“魏大哥,比起性命,这院子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既然魏大哥主意已定,兄弟我也不强求,还望魏大哥能为叶家姐妹多作打算,莫要因为自己再连累了她们。”
秦烈也是没办法了,搬出了叶青梅、叶柔姐妹,他看的出来,魏坚和叶青梅互有爱意,想来魏坚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置叶家姐妹于不顾吧。
果然,听完秦烈的激将,魏坚坚定的眸子闪过一丝松动,迟疑半晌,魏坚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大哥心领了,你说的话我会考虑,只是麻义一死,上元城昨夜便封了城,我们能去哪?”
魏坚的语气显得怅然若失,虽说此刻他已经被秦烈说动,但也的确,如今他们想离开确实很困难。
秦烈只想着让三人尽快离开,反而忽略了城主府的当即立断,他想了想道:“多事之秋,我就不多留了,你们先想办法避一避风头,我再想别的办法。”
魏坚和叶青梅同时点头,也不矫情,看着秦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梅子巷。
从梅子巷出来,秦烈辗转反侧、心绪不宁,多年来在秦家养成了孤僻的个性,可不代表秦烈冷酷无情,魏坚因为他的事而屡遭磨难,秦烈始终过意不去,他想帮助魏坚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至少麻琛现亲弟之死后前来寻仇波及不到魏坚三人,可是在上元古城,他人生地不熟,找谁才能解决这个困难呢?
也许是几年来唯一一个跟他颇有交情的只有祝松池,不知不觉间,秦烈来到了一品庐。
昔日的外城药庐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三年多来,在秦烈不遗余力的帮衬之下,一品庐在外城已经声名远播,外城城东的人都知道一品庐有独特的中品丹渠道,各种各样的中品丹药,别的地方买不到,在一品庐最多等上一个月就可以订购到。
原来的一品庐出售的丹药很单一,而且低阶药品居多,然而这三年,一品庐隐隐有着领衔外城丹药坊的嫌疑,有了名声,顾客自然多了起来,这样一来,更多的强者都喜欢将自己炼制的丹药寄放在一品庐出售,时值今日,一品庐已经成为外城区几大赫赫有名的丹坊之一,祝松池的大名也开始不径而走。
望着门庭若市的药庐丹坊,心烦意乱的秦烈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灵机一动之下,他暗想:全上元古城只有祝松池知道我的身份,以祝老的聪明才智,麻义之死一事定然逃不出他的法眼,如果所料不差,他一定猜到杀麻义的人是我,我的大部分秘密他都知道,不靠他,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如果祝老能安排魏大哥他们三个在一品庐里谋个差事,或许可以掩人耳目,让他们化险为荑。
想到此处,秦烈快步走了进去。
一品庐的生意如今火爆的不行,从进门口开始,秦烈便看到屋子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几个小伙计忙的团团转,仍旧无法以最短的时间满足每一位顾客的要求,累的大汗淋漓的同时还要遭到埋怨,庆幸的是祝松池安排了些休息用的座椅和茶点招待一些时间充裕的修士。
秦烈盘算着如何跟祝松池开口,四下扫视着,平常祝松池一向喜欢待在柜台后面,可是今天,却不见祝松池的踪影。
秦烈有些纳闷,刚准备拦下伙计问问,忽然,祝松池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脸色凝重、表情严峻,仿佛遇到了大事,快步走了进来,直接按住了个伙计,问道:“这几日咱们店里的常客来过没有。”
“常客,哪个常客?”小伙计被问的一怔,焦虑的目光扫过人群,信手一指:“掌柜的,是那位烈先生吗?”
自从出了小胡子那档事,秦烈就改头换面取了个假名,姓烈,店里的伙计都认得那张其貌不扬却无比熟悉的面孔。
祝松池转过目光,陡然间露出惊喜的色彩,道:“烈先生,正好找你,我们里面说话。”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秦烈由小门进入了后院,压根不给秦烈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