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雪里受了凉,楚莺感冒发烧了好些天,吃药坚持了几天没用,去了趟医院才好了许多。
一回到工作岗位,浑身还是忍不住打冷颤。
在雪里那次,才让楚莺真正体会到宋敛的变化,他变得阴狠冷血,残忍无情,对她,也只有怨了。
去更衣室换工作制服,才走进去,就被经理叫到一旁。
楚莺的试用期过了,可以正式步入工作中了,可有宋敛的压制,稳定下的工作,也要被拦腰截断了。
经理颇显为难,柔声安慰询问,“莺莺,你是不是得罪了宋先生?”
在雪地里的叫嚣的确惹怒了宋敛,可当时因为尤萍,她实在没了柔软的心情,才会那样冲动。
“我不小心说了错话,怎么了吗?”
宋敛的未婚妻是这里的贵宾,需要供着的那种,得罪了他们,就等于得罪太上皇,经理更是难做,“宋先生要我辞退你。”
楚莺脸色白了下。
“不过我替你求情了,他说只要你亲自去求他,可以原谅你这一次。”
除却宋敛,楚莺遇到的其他人都是善良好心的,但那样的羞辱,她不想要第二次了,“……我知道您的难处,我直接辞职就好。”
“宋先生人很好的,你要不要……”
“不要。”
尊严被践踏过了,下一次就是人格,她不想继续下去,“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我辞职就好。”
见她这样坚决,经理不好多说什么,给了她结了这些天的钱,待她走后,给宋敛打了电话。
宋敛坐在大剧院中,陪奚然看舞蹈演出。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还是接了电话,经理战战兢兢道:“宋先生,楚莺不道歉,已经辞职离开了。”
她有骨气,宋敛揉了下太阳穴的疼痛处,“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冷不丁地遭到了奚然的白眼,“什么要紧事,非要现在接电话?”
气氛都被他给破坏了。
宋敛没理会她。
在长辈跟前,他们还可以装一下和睦,单独在一起时,连装都不需要了。
“等会儿结束了要去跟我妈妈和小姨吃饭。”奚然像是颁布任务那样,“你小姨是不是最近要回来一趟?”
宋敛散漫地“嗯”了声。
“我妈妈说最好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太多人了,麻烦。”
单是宋敛家里就有许多姐姐妹妹,两位舅舅,两位姨妈,姑姑又远在海外参与志愿者工作,叔叔更是分散世界各地,婚礼都未必凑得齐这些人,更别提普通的饭局。
他的不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奚然压低声线,“既然决定要结婚,你就别这么不情愿,好像我强迫你似的。”
“你也别这么积极,弄得好像很像跟我结婚似的。”
两人各怀鬼胎,各有各的目的,说不上谁清白一点,谁干净一点。
看完演出,宋敛开车送奚然去跟尤萍吃饭,在电梯里,奚然去挽宋敛的胳膊,他下意识躲了下,反应过来后,又侧回去。
奚然面色难堪地挽住,心口翻涌着不悦。
找到餐厅位置,两人过去坐下,三个女人,她们讲的话宋敛插不进嘴,干脆保持沉默,与以往一样,如坐针毡地等待着结束。
百无聊赖下,一侧脸,看到了斜对面餐厅中的人。
楚莺拿了工资,点了一桌子吃的犒劳自己,东西还没吃完,尤萍就出现了,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名字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