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莺身边安排了梁曼因的人,她一出事,梁曼因最先得到消息。
接着电话,她忍不住开腔质问,“怎么好端端的会坠楼?宋敛已经过去了吗?她伤得重不重?”
她不是真的担心楚莺的死活,是怕宋敛会因此乱了方寸,毕竟婚期在即,这时候要是出了差错,对谁而言都是麻烦。
梁曼因站在台阶上,面色逐渐严肃。
站在她身侧,谈雀景没催促,不急不躁地等待着,梁曼因一挂电话,他才问:“怎么,出了什么事了吗?”
“是宋敛养的女人,总是要找麻烦。”
梁曼因得过去稳住宋敛,免得他又留在楚莺身边,要是奚然家里知道,意见一多,婚后麻烦事更多,“我得过去一趟,那些房产的事,要下次再聊了。”
“好,你快去就是。”
才离婚不久,有些财产分配不均,一些房产要他们自己私下处理。
这些天梁曼因要忙着办理离婚的各项手续,又要忙着照看宋敛,两边都是棘手的,司机的车子堵在路上,没能及时赶来,出于绅士风度,谈雀景主动提出送她。
“是去医院吗?我刚好顺路,我送你。”
这跟多年的夫妻感情无关,是谈雀景生来的文雅与温柔。
梁曼因没有多想,上了车。
谈雀景特意吩咐司机,“开快一点,梁小姐事急。”
车速加快,车窗口的霓虹风景被模糊成一条光带,快速从余光中飞过去,梁曼因攥着手机,祈祷楚莺伤得不重。
谈雀景一声轻笑,缓解了她的沉重,“你还是一样,将宋敛当成自己的孩子。”
“姐姐去世的早,他对我而言就是我的孩子。”
“可他这个小子最近是不是不太听话?”
到了这种时候,梁曼因还是要袒护宋敛,“这不怪宋敛,他心性单纯天真,从小被保护得太好,是那个女人心眼太多,把他骗得云里雾里,是非不分。”
谈雀景好奇心被勾起,“这么说,的确不是个好姑娘。”
“那倒不是,她身世凄苦,想要攀上宋敛这颗摇钱树是正常的,可花花肠子太多,不招人喜欢。”
对楚莺,梁曼因是同情又痛恨的。
*
幸亏被及时救下,楚莺没有坠楼,伤得不算太重,但全身落了多处的挫伤,身体里还有迷药的残留。
推她下楼的男人已经被制服,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些都是有人刻意安排,想要楚莺的性命,这场约是她自己要赴的,只有她自己解释得清楚。
楚莺脸上被人打过,落了一片青紫,脊背上一大片的擦伤,像是被人在地上拖拽过,掌心血肉模糊,无名指的指甲盖磨掉了一大半,在露台的那十几分钟,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扛下来的。
迷药的药劲过去,身体的疼痛密密麻麻,逐渐爬上肌肤,楚莺靠在床头,只要稍做一下表情,鼻血就会流出,她没有处理,直接用手背擦去。
面上是血,眼中是泪,是情。
宋敛看着触目惊心,但对楚莺的话,持怀疑态度,“真的是奚然妈妈约你过去的?”
“是。”楚莺没有大吵大闹要一个公道,受了这么多伤,却还是笑着,“她说要跟我谈谈你的事,让我不要挡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