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雀景却穿着秋季的西服,面料都要厚上一些,梁曼因带来了所有办理好的转交手续,两人名下的财产房车,都做了平等的划分处理,这是最后的交接文件。
“看你病得这么严重,我都想要多留些钱给你了。”梁曼因用他的病打趣着,“这些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签了字。”
谈雀景看都没看,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初与梁曼因结婚签婚前协议的时候,他更年轻,儒雅多金,成熟理性,像是一幅精美的满分画作。
这些年过去,他却被病痛与感情折磨得不成样子,早没了当年的魅力与迷人,多了份令人惋惜的苦楚。
梁曼因瞧着都心疼,“不用看看吗?不怕我坑你?”
“不怕。”谈雀景一说,又咳嗽了一声。
处理好这些,梁曼因要出国去工作,她看了眼时间,“既然这样,那我可要走了,赶着去机场呢。”
她说着指了下表盘。
谈雀景一笑,“难怪带着行李。”
出于绅士礼仪,他起身帮梁曼因拿行李装车,送她去机场,算是这段婚姻的最后一程。
二人在路上都很安静,快要到达机场时,梁曼因埋头在包里寻找着什么,将东西都拿了出来都没找到。
“落下什么了吗?”
回想一番,回来没几天,只去了楚莺那里一趟,梁曼因显露懊恼,“我把护照落下了。”
*
消息进入手机时楚莺还没醒来,宋敛不在,她身心都可以好好休息,宋敛在时,如尤萍所说,她是需要赔笑伺候的。
用自己,用各种花招伺候,有时的确是累的。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楚莺翻看着梁曼因的消息,接着下床,走向玄关,果然搁着那天梁曼因包里掉出来的护照。
楚莺拍了照问:【需要我送去吗?】
梁曼因:【需要,尽快。】
洗漱后换了衣服,楚莺素着一张脸,打了车赶去,最快的路线都需要一个半小时,生怕梁曼因等急了,路上她催促了无数次。
机场这个地方楚莺不经常来,一进入就迷路,走在人群中,抬头望着路标,茫然地寻找着。
怎么都找不到梁曼因说的地方,接了楚莺的电话,她语调哭笑不得,“不在候机厅,你出来。”
指挥着楚莺,梁曼因朝着对面位置上的谈雀景苦笑一声,“对,你直走就可以看到了。”
停止了电话中的交流。
梁曼因向谈雀景揶揄了一句,“真不知道宋敛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谈雀景有些出神,杯子上浮出了些冷气,却被他掌心的温度暖热,掌心一紧,他口吻中多了丝微不可察的燥意,“……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偏斜了下眸,梁曼因透过玻璃,看到了游动在人影中的楚莺,因为奔跑,她发丝凌乱,面色通红,裸粉色的唇微张着小口喘着气,卷发蓬松拢着她的小脸。
她身上是一种迷乱的美,稍不注意,就会陷落。
梁曼因抬了抬下巴,指过去,“喏,就是那样的。”